的且通高速公路的地方,尽可能买一辆最环保型的汽车,这是他生活在这个地球
上既要享受又尽力不伤害地球的折衷办法。
禺铭承认:这就是我卑劣的心态!
南村路原来是广州的一个郊,现在已经变成了市中心地带,那些农民都将
自己的房子装修一下就出租赚钱。不过,一走到这里,还是隐隐感到一股农村的
味道。许多人家在门缝插着一束束香枝,袅袅青烟四散上飘。
往里走禺铭遇到一辆大卡车往外驶,而一辆小汽车正往里挤。路窄,人车抢
逼在一块各不相让,他赶紧跳下来推着单车走。前面被塞住了,人们骂骂咧咧的。
他好不容易挤到前头,看见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正手忙脚乱的在搬一煤气瓶,显
然她是摔倒在那里,慌慌张张的要赶紧将煤气瓶捆绑到一辆单车尾架上,一面不
忘抬头和骂她的人顶两句:「你以为我想啊?我还要赶回家烧水呢!」她吃力的
要搂起煤气瓶,却怎么也提不起来。禺铭连忙过来伸手一抽把煤气瓶放上单车尾
架,然后扶住气瓶叫她别捆绑,先推着车子离开这里别挡了路。她连声谢:「靓
仔哥,没想到你斯斯文文的却这么大力,六十多斤一罐的!谢谢了谢谢了!」禺
铭心想这瓶气罐算什么,年轻时举重一二十公斤,现在还能举一五十斤呢!
禺铭帮着那妇人推单车来到一处较宽阔的路段,总算松一口气时,谁知那妇
人停车停不好,车子一歪要倒,那个煤汽瓶也要砸下来,他赶紧弯腰抓住汽瓶,
腰猛的拉了一下。他心想坏了,会不会扭伤了腰。
那个妇人看出了他的表情,连忙问:「靓仔哥,你是不是闪了腰?闪了腰要
赶紧治,拖下来就麻烦了。」她噼噼啪啪的说了一大通,眼睛不停的打转,不忘
和路过的熟人招呼。她让他看着她的单车,然后转身跑向附近一家小药店。她的
一对rǔ_fáng大大的,跑起来一颠一颠让衣服抖动不已,但是她不漂亮也不年轻,一
点也不能刺激他。很快她拿来一膏药递过来,说这东西贴到腰上可以化瘀止痛。
她要帮他贴,他说谢谢啦接过膏药自己贴了。他想,找舒勇遇到这么一件事,不
知是不是当制片人不顺利的征兆呢?
禺铭数着门牌来到一幢临街的旧式民宅处。那是一幢三层的小楼房,墙壁斑
驳,电线七拉八接,挂在那里的广告牌脏兮兮的看不清上面的字。首层是住家,
房门旁是窄窄的楼梯,有铁门在楼梯口。他见铁门是开的,便拉开铁门走上去。
楼梯两旁的墙壁画着一些广告画,也已经是颜色暗淡且随着石灰褪落了。上
了二楼,门锁着。舒勇告诉过禺铭说住在三楼,于是他往上面走,拐个弯就是三
楼。那里也挂着些广告画,他看了看,虽然并不比楼梯墙壁的要新些,却是抽象
义的味道。
门虚掩着,他叫了声:「舒勇!」
里面有人应了声:「喂,请进。」
禺铭便走进去。地上铺着地毯,看样子原来是红色的,但此刻已经变成了黑
褐,脏得就象切开凝结的猪血看到里面的那种颜色。穿过一小段又窄又短的走道,
禺铭进入一个小客厅,一抬眼,一种浓浓的艺术气息立刻扑脸而来。昏暗的小客
厅里的墙壁贴满了黑白图案的纸张,一幅大大的人物头像油画挂在那里,正对着
进来的走廊。禺铭也是学过绘画和雕塑的,一看就知道这幅油画的技法相当熟练,
触笔细腻,非常写实,以暖亮色调为,与地毯的对比很不协调。油画下的角落
有一张大班桌,大班桌的左边立着一具一人多高的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的白色的
十字架,十字架上涂了往下滴的红颜料,这整个感觉令他的心里顿然浮上一种说
不出来的沮丧的情绪。此时,他看出了这里是一个家庭小广告公司。
一个小个子的青年男子从大班桌后站起来,笑吟吟的说:「你好。你就是电
话里的那个作家禺先生?」说完做一个随便坐的手势,于是禺铭就在离大班桌对
面不到两米的旁边一张沙发上坐下。
屁股才触到沙发上禺铭就感到有些扎痛,一看,那张沙发已经是非常非常的
破烂,差不多就一个框框架,而他刚好坐在那框架上,屁股不痛才怪。
舒勇倒没有一丝一毫的惭愧和尴尬不安之色,挺轻松的也在禺铭旁边坐下,
拢拢一头长发。禺铭递上名片,还有由他编剧拍出来的电视剧的画册。等禺铭坐
定了,才注意到舒勇穿着一件灰黑色的中大衣,这使得他更显瘦小文弱了,整个
人就象被衣服藏住。禺铭心里掠过一丝惊奇,就是这小小的身躯,却搞出了一件
轰动广州的大事。
舒勇的脸有点青,脸颊稍见尖削,鼻子直挺,嘴唇略薄,细长的眼睛端正,
弯弯的眉毛又黑又粗几乎连到眉心。一头略见黄影的长发散乱披肩,不时的要抬
手往后拢一拢,整个形象颇具有艺术家的气质,在影视上是上镜头很有味道的那
种。
禺铭抬头看看,墙上那幅巨大的油画,原来就是舒勇的自画像。
他们闲聊起来,舒勇问禺铭怎么找到他,又问禺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