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不能不稳,所以不管此时的朱元璋再怎样的愤怒,对于这些存世百年千年的世家一时间他也还是不能妄动的。
要做贸易就离不开豪商世家,但是朱元璋肯定是要坐那主位,而且这其中份额还要尽可能多的朝吴国那边偏转,现在也正是要用钱的时候。
想来想去,朱元璋也是只能让毅行现行前去,用着这些罪责来让这些世家尽可能的让步,甚至一有机会还尽可能的去打压这些世家。这公众审判海盗只是第一步,在世家心急于挽回各自名声之时而随后而来的谈判条件是第二步,这第三步朱元璋就是要他们看一看吴国海上的实力。十三艘海船也是他最大的依仗,在这个世道只有强者才是会有说话的实力,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船行进的非常快,不过一日的时间,待第二日午时,毅行也就刚好在那些海盗审判时分赶到了南通城。
因为身怀紧要任务,所以毅行是不能够磨蹭耽误时间的。下了船给城门守卒亮了手令之后便是与着那早已等候一旁的衙役一起到了城内高台,但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群百姓还是让毅行有些头皮发麻。还是一众兵士出马隔开在这菜市口处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百姓,也是使出了浑身力气才在那前方越挤越细小的缝隙之中好不容易挤了进去。
待毅行站在有兵士护卫着的最前方回望后方时,在额头冒汗之下也不禁轻吁了一口气,与着那些百姓挤压那还真是比大战一场还要累啊!待毅行站在高台之上向下望去之时,顿时倒吸一口大气,方才还是不觉得,现在这一看才是见着这周边的街道都已经被那些愤然的百姓给挤了个满满当当,黑压压的一群好不吓人。
这座菜市口以往是元时朝廷用来处决犯人的地方,因为要防卫得当再加上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天地方圆之说,南通处决犯人的高台之上也是给修建成了圆形的高台。而那些兵士此时就站在阶下,围着这个圆形把着高台护卫住,而在台架上早已经坐着了一个身穿绿色官服的官员。瞧着他眼望下方略有些惊慌的模样,恐也是怕这些百姓按耐不住情绪一下子都冲向高台把局势给弄得混乱吧。
这主持的官员是一个四旬上下的中年人,身子还比较单薄,此时见他脸上露出的惊恐之色毅行不禁有些哑然失笑。毕竟是这牢狱里的常客了,对于这常限常判官他又是怎的不认识。以往时这南通之内的官员迫于白莲教的压力不得不放人,而又是怕面子上过不去,也就是这种时候毅行才能每每从这糊涂判官的手中逃脱出去。
只是审问海贼如此重大的事情,怎会只有这么一个判官在这里,其余品级还要在这判官之上的官员呢?吴王被江南世家迎入南通之后可是没对这里的官员结构做出什么变动的。毅行抬头左目右望巡视一圈,在望着左边那有一处开着窗子的阁楼处时目光便定格了下来,从那里往下看正好也是能够把着这刑场上的所有情形给尽收眼底。
在毅行眯着他那双透露危险气息的眼睛朝着这边望来时,在这阁楼处也正是有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珠朝着那方向望去。不但是毅行,就是此时那台架上如坐针毡的常判官的所有作态也是尽收入眼底。
眼见这刑场之外的热闹场景,钱宇眯缝着双眼看的也不禁有些入迷。待回转过胖胖的头颅望着这一直低垂头颅的刘府丞时不禁笑问道:“只余刘大人一人前来么?云大人与着宽将军呢?可是觉得钱某招待不周,故意不前来么?”
身为江南世家的刘家中人,本就是与这钱宇钱家所有利益一道都给绑在了一起,故人相邀就是有再大的事情也容不得他刘佳不前来。至于那云城云府令与着宽大宽指挥使暧昧不定的态度,想这钱宇不用问都应该是知道的。
眼见钱宇一直在喝着茶水并没有要挑开话题的样子,刘家叹了口气只好回应道:“云大人身体抱恙在家休息不能前来,至于宽将军因为得到吴王下达来的指令正在城中巡视治安,以防宵小作乱。面对相邀也只有本官一人前来,至于这主持大局之事也只能够让常判官去决断了。”
望着身前刘家已经五十一岁而满布皱纹的面容,这浅浅的皱纹不但给他带来了苍老的迹象还是给这清瞿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儒雅气质。想他已经年过五旬了,才是做到府丞这个位置,又瞧外面嘈杂的场景不禁失笑道:“没有刘大人坐镇这外面的场景果然是不堪入目啊,这有名的糊涂判官根本就压不住局势,以至到了现在,嚯!时间过了午时还不敢把那些个海贼给押解出来,也不知他这是要挨到什么时候,瞧着这些百姓们都是等的不耐烦了呢!”
刘佳知道这是世家与着吴王对弈所造成的结果,朱元璋想要这些海盗做出供词让世家们在百姓的面前撕下伪装丢尽颜面。而这些江南世家没有兵权甚至还没有与他抵抗的能力,又不甘心任人操控那也是只有给他不断添乱了。
就在这当着所有江南百姓开审之时,便由钱宇出面把着那些高级官员相邀一处,就是邀请不进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