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咸抱着头盔不断挠着头上乱糟糟的头发在细细想着主意时,骤然就有一个亲卫拿着一只信鸽快速跑来。在这种即将大战的时候,是谁有传来的信件,难道是李丞相又有什么新的指令了?
怀着疑惑的目光从那亲卫手中接过了信鸽,拿出小纸条细细一看柳咸不禁眯起了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城内的锦衣卫要求他们在城外佯装攻城,里头也正在四处放火捣乱,两军里外夹击攻夺庆元城。
其实福伯要这些兵士佯装攻城的目的也就是为了逼迫刘涣快些做决定而已,然而这柳咸却是会错了意。他以为这城内既然也已经燃起了战火,为了围剿城中叛军那城楼上的兵士应该也不会太多,到时里外夹击之下是有很大的可能性攻下庆元城的。
柳咸的目光转向了那些奔跑近半个时辰,但是并没有脱力甚至有好几个体力充沛的连着气喘都没有一下。将军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大声喝道:“原地休息一刻钟!该吃饭的吃饭,大的小的都给我现在解决好喽!待一切休整完毕,两千军卒一个不剩全都给我攻上城去,一旦夺了城池大大的有赏。”
都是些新卒,他们在得知即将要面临着的大战时,没有上过战场也就没有感到那战时的压抑气氛,也没有像是身旁的那些老卒一样在熟练擦拭着自己的甲胃兵刃,反而是跟着左右两边的兵士在哪儿兴奋的探讨着这奖励到底是有着多丰厚……
随着这城下半个时辰都没有动静,这城上的守卒也是有些松懈了起来。自城楼上离去的那一半守卒下了城墙,过了这么久,那城中的叛乱没有消散反而是愈演愈烈了起来。
听着从城中不断传来的喊杀之声,无穷无尽的四面八方都好似有着厮杀的声音,就像叛乱都已经遍布了全城一般,让着城楼上守卫的守卒都有些心慌起来。
东城之上站立着一个同刘涣一样身子都是有些瘦弱的副将,他带领着城上的守卒负责抵御来自城外的威胁,这许久没见到城外的动静他本就疑惑不已,再是见着城内惨烈的战况整张脸越发愁容起来。副将不知道他现在该如何选择,是领兵进入城内救援,还是站在这城楼上抵御城外这除了喊杀声却是没有一丝攻城迹象的敌军。
现在倒是好了,连着喊杀声也都没有了,除了那还在不断闪亮的火把,城外再没有传来一点儿声音。在副将面临抉择满脸愁容之时,只见一个浓眉大眼身穿盔甲的大汉将领快步赶来。
还未等副将问出话来,这时只见那将领已经单膝跪地大声道:“末将祈求去城内参战,一旦要是城内战火蔓延,这城墙守得再好也是没有用的。而这城外又是没有什么动静,多是城内乱贼的装神弄鬼之术,三两个毛贼不足为虑,将军还请下令吧!”
副将看着这大汉低垂的头颅眼中充满了挣扎,他哪里会是不想驰援城内,可他本就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所做的事情大都也是不求有功但使无过,也就是靠着这份熬出来的资历才是做到了副将的位置。
就是因为见过了太多突然发生的异变,才是让着他不敢轻易做下决定。之前刘涣叫他只是守住城墙而已,一旦他要是率领大军救援了城内,而这城墙又是被敌军攻下这个责任到底谁人来负?
副将叹了口气遥望城外徐徐道:“不是本将军不想救援城内,实在是将命难违啊!我这军中的规矩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刘将军已经明确了叫我们守卫城墙,就是我想调兵进城救援没有虎符军令只怕一些将领不会答应啊!”
因为有着刘涣的存在,这军中规矩平日里就是比较大,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战争时候了,没有将领就想要调兵到时没被底下将领当场拿下以叛罪杀头就是不错的了。那将领跪在地上一拳头砸向生冷的地板,拳头火辣辣的疼热感一阵阵传来,但是心却越发冷了起来。
而那副将背着双手遥望着城下远方,他那被袖袍遮的严严实实的手上却是在不断把玩着一枚鱼符。这时刘涣临行前交给他的,让他有着临行决断并且调军的权利,但是此时的副将却是不想动用这枚鱼符。
就在这城内守卒的目光都被那城内的叛乱和火光给吸引去时,那城下的敌军由着柳咸亲自带领着,一个老兵带四五个新兵,就是这样的队伍组合在向着城墙悄无声息的不断靠近着。
“将军不能再往前走啦!再往前城楼上的火光就能照耀得到,到时军士们的身形也都会暴露了。”
柳咸喘息了一口气,望着楼上还在不断巡视的守卒,楼上火把照耀的光线就在前方大约一丈处,再过去一些弄出了动静也确实会被城楼上的守卒给发现。
一转头,柳咸望着身旁的亲卫低声问道:“城楼上的兵士都已经就位了吗?”
因为留在后方要探知四处信鸽来的消息,所以这兵士得了情报再快步赶来,未免有些气喘嘘嘘:“将…将军,楼上已经来报,只需我们在城下点燃烟花信号,攻上城楼时他们也都是会随起响应。这些同盟军到时会在手中缠绕白色丝带,以防误伤。”
柳咸点了点头,顿时向着后方低声一喝道:“全军休整一下,待烟花响起便攻上城去,见到手臂缠绕白丝带者不杀!”
传令兵得了消息便是立马躬起腰,一边向后跑一边重复命令道:“将军有令,休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