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没有这样赔上一辈子幸福的巨大赌注,她怎么可以保证。在未来的某个时刻里,她是不是会在自己煎熬般的等待里,遭遇到自己心心念的那一张脸呢。
终是,不能回头了。
依然是同一个房间,同样的场景。
只是在一片巨大的幽兰色的光芒里,男人眼前不再是过往时候,有关于一个女人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的视频场景。
蓝色的光芒虽然并不够明亮,却足够男人在低头之间,辨别出自己手里的东西。
请柬。
空气里一片死寂,身边站着的男人自然是猜到此刻主子在沉默之间,内心的波涛汹涌,聪明地选择给男人足够的时间来消化眼前的事实。
微弱的光线里,即使低头,身边的男人也总是看不到此刻低头看着请柬的男人的表情。
唯有,一双捏住请柬激烈发抖的双手。在无声之中,总是可以让人因为他此时的沉默而发自心里的害怕。
半晌,终是忍不住,一边的男人开了口。
“少爷,他们的婚礼,就在几天以后!”至于那刺眼的婚礼究竟有多隆重,男人即使不说,他也相信自己的主子能够判断的出来。
单是两个吸引人眼球的词汇,就足够让大众对这一场豪华婚礼瞩目了。
戴纳。
苏伶歌。
或者将苏伶歌这个词汇,给换成赫连淳的女人,怀孕。也许,就更是可以惊爆人的眼球了。
耳边有细微的响动,男人原本握住请柬的手,在一瞬间用力收紧。一边男人自然是看不到此刻自家主子脸上的表情,但是从他收紧自己的双手,跟手里的请柬被褶皱的程度。
他知道,他家主子的怒气,在这一刻,已经被无声地蒸腾到了顶点。
“她倒是挺心急”
一边的男人似乎并没有想到自己主子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如此,愣住,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要把原因将给自己的主子听。
“她说,是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及了。临盆的时候快来了,她想要在孩子出生之前把婚礼的事情给解决”说着说着,一旁的男人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忽然之间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不该说的时候,忽然闭嘴。
又是一阵沉默。
男人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忽然一抖。就连喉咙间,都有干涩的感觉。想要掩饰,却终是无力。
“快要生了”
忽然之间,身边的男人在前一刻从自家主子身上感受到的巨大的暴戾之气跟无声席卷在眼睛里跟身体里的愤怒,全都消失不见了。他甚至,无法给这个男人此刻的安静跟此刻诡异般的沉默,定下何种性质的情绪。
半晌,却只能呐呐地回答,“是啊,前几天她曾经问我。如果要给孩子想名字,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说着,配合着自己的动作,一边的男人摇了摇头,低头瞪大了双眼,想要看清楚自己少爷的表情,“我这个人,少爷你也知道。给宝贝儿想名字这个事,我自然是做不好的。”男人说着话,感觉到空气里有短暂停滞的气息,鼓足了勇气继续说。
“后来”
这样的话题,似乎像是在一瞬间,产生了让人心情定格的作用。在一边的男人顿住不说的时候,自己身前的男人倒是开口问了。
“后来怎么样?”
黑暗里,男人无声地咧开嘴巴笑了,“后来她大概是觉得我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便说那就留着等以后出生,让孩子的新爸爸给取”
身前的男人闭眼。
空气里,似乎可以听到男人长长抽气的声音。
“出去!”
冷冷的声音,却夹杂着身边男人并了解的情绪。见一边站着的男人只是“啊”的一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表情,忍不住再度冷声,“我说,滚出去!”
男人一愣,脚步几乎是下意识地朝着大门边走去。
却在拉开大门的时候,传来身后男人很是怪异的声音。
“你是笨蛋吗?就不会说让那女人给你时间好好想想”
站在门边的男人,忽然之间咧开嘴巴再度笑了,双手拉住,回头。
“这样,我就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来征求少爷你的意见了,对吗?”
说完,在屋子里的男人扔东西出来之前,关门,逃走。
“嘭”
男人隐晦的笑容里,却总是带着隐忧。
这样的深爱,任由是谁,都看的清清楚楚。
但这样爱情的结局,却总是不被人所预料的。
室内蓝色的光芒,忽然在一瞬间,“啪”的一声,全数灭了。
窗外,有浅薄的微光,映衬出此刻男人坐着时候笔挺僵硬的背。
黑暗里,有忽明忽暗的星火,在男人的手指间,一点点的燃烧熄灭。
偶尔,有纸张被捏住又松开的声音,在黑暗里,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被无声放大。
时间,在墙上时钟的滴答声之中,骤然奔走消失。
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那在黑暗里忽明忽灭的星火,忽然一下子全数暗淡了下去。
黑暗里,发出了男人一声极为浅薄的笑意。有纸张被捏住时候最激烈的声音,最后“啪”的一声,顿时落了地。
彻底没了声音。
却有男人低沉的声音,一下一下,响亮地回荡在黑暗冰凉的空气里。
“宝贝儿,这么做,你肯定会后悔的”
一场隆重豪华的婚礼,在众人看好戏的眼光里,举行了。
也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场合里,对苏伶歌并不熟悉,甚至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