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琥他们的阵型已散,众怪物咆哮着,上前围住兵琥他们,利爪和尖牙齐用,血肉横飞,惨叫声频起,又有几个兄弟倒地毙命。兵琥且战且退,心想怪物如此厉害,看来还是逃命要紧。他大叫“快逃”,霎时间兵琥他们的防御土崩瓦解,众人纷纷夺路而逃。他们没命地逃跑着,恨不得爹娘多生他们两条腿。那些怪物岂肯放过他们,它们咆哮着扑了上去,一个个地撂倒,成了它们的口中美餐。
兵琥和两个弟兄逃走在最前头,后面有追兵,这时前头几只怪物跳了出来拦住去路。兵琥咬着牙,提起手中宝刀就向那几只怪物劈过去,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出来,这时后面还有不少怪物追着他们。在这危急形势中,兵琥身边的两个弟兄自知活不过今天,平日兵琥对他们很好,如今到了生死关头,他们决定已死报德。两人冲上去迎战前面挡道的怪物,和它们混站起来,其中一人口中喊道:“周爷,你快点跑!”兵琥得此机会,急忙从他们身边掠过,逃出怪物的包围圈,身后传来了那两个弟兄的惨叫声。兵琥不敢回头,钻进树林里只顾逃命去了。他慌不择路,跌进一条小河里,仗着很好的水性潜伏水中,好在怪物们再也没来追赶他。这一夜他呆在水里不敢上岸,就这样在水里有惊无险浸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才算逃过一劫。后来,他返回原来的地方,看见了弟兄们的尸首,兵琥这次带来的几十个弟兄除了他无一幸免。马也不见了,都给怪物杀死了,镖车里的东西都散落一地,但他此时保命要紧,再也不去管这些东西。
慎武听着兵琥讲述他那惊心动魄的经历,听得紧张处,也不禁替他捏了一把汗。当兵琥讲到逃过怪物的追杀后,就犹豫了一阵,不肯往下讲下去。慎武就继续问道:“周大哥,后来怎样了?”
“后来……后来……”兵琥停了一下,想了一会才说道:“后来我就躲在野莽山里,想找路出去,可惜迷路了,怎样也走不出去,整天担惊受怕,好在有惊无险,这一个多月就是这样过去的。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我们还是赶紧走了。”慎武见他吞吞吐吐,似乎隐瞒了一些事情。他心里怀疑起来,这一个多月他就在这野莽山躲起来,怪物如此厉害,竟然就奈何不了他,看他样子,不像是在森林里受了一个多月的苦,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可转念一想,人家或许有苦衷,自己何必追根刨底呢,于是也就不再问下去了。
慎武从兵琥那里得知怪物的可怕之处,不禁害怕起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二人决定马上离开。兵琥忽然道:“哎呀,我倒忘了一件东西。”慎武不明白问道:“周大哥,你忘了什么?”兵琥道:“没什么,就一个大布袋。”慎武问道:“大布袋装着什么东西啊?如果无关要紧,带着也是累赘,就不要带了,我们马上走吧。”兵琥道:“不行,那是很重要的东西,怎能丢呢?”慎武见他说得郑重,知道是很重要的东西,只好道:“那好吧,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他本出自好心,兵琥心里有鬼,可也不好拒绝他。于是他走在前头,去寻找刚才藏起来的大布袋,慎武就跟在他的后面。
大布袋就藏在离他们并不远的大树后面,兵琥走得慢吞吞的,似乎心里有事。慎武毫不在意,只是催他快走,不一会儿二人就来到大布袋前。慎武瞟了地上一眼,这个大布袋有一百斤重的米袋那样大,随后他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来,那个大布袋里居然在动。他吓了一跳,就看见兵琥一脸尴尬。慎武正要发问,就突然听见从布袋里发出声音,就什么也明白了,里面竟然藏着一个人!慎武这下子确定兵琥有事瞒住他,怪不得他刚才走得那样慢。
布袋里的人听出外面有人来了,挣扎着就在地上翻来滚去,拼命要从布袋里出来,慎武满腹狐疑,指着大布袋问道:“周大哥,这里面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在里面?”
兵琥讪讪一笑,说道:“小武,你别误会!本来这事我不想说的,既然被你发现了,我就告诉你好了,布袋里是我的女儿小瑶。”
慎武以为自己听错,世间居然有人狠心将女儿藏在布袋里,而且看样子还用绳索绑住,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他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听见兵琥解释道:“我这样做当然是有原因的。我这女儿小时候得了高烧,请了许多高明大夫医治,可是总不见好,后来她的烧慢慢退了,但是从此变得疯疯癫癫。又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她脑子被烧坏了,没有办法复原。她发起疯来会到处撕咬东西,会咬伤身边的人。她给我闯了不少祸,不得已我这才把她绑了起来,不然她到处咬人。不久她娘就死掉了,就剩下我和她相依为命。这些年来我走南闯北,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家中,每次出门只能把她带在身边管束着。这次出镖也不例外,那夜遇到怪物来袭之时,我怕我们走散,只好把她绑在我身上,带着她逃了出来。因怕她乱喊乱叫,引来怪物惹来杀身之祸,不得已才把她的口堵住,将她藏在布袋里。我不能不这样做啊,不然我和她早就没有命了。”他的话很是合理,慎武听后也觉得没什么不对。兵琥说着就走到布袋旁边,用手抚摸着布袋,口里喊道:“我可怜的女儿啊!”呜呜得哭了两声。那布袋里的女儿挣扎得愈加厉害,口里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慎武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