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庆宫内,秦嬷嬷已经将皇上到来的消息,回禀给了太后,太后也很诧异,没想到这个时候,皇上会来。
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在她看来,那宫女已经被打死了,听秦嬷嬷说,苏修仪吓得够呛,想来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既如此,也就没必要去想太多。
如今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自己的儿子,将他劝回封地。
至于说皇上这边的怒意,其实并不重要,再怎么说,自己都是太后,是他的母后,他不能将自己怎样。
皇后跟吕修容还在跪着,之前两人给苏清宁求情,太后并没有让她们起身。
皇后都跪着,其余人也没有坐着的道理,殿中,除了尚乐坊唱戏的宫人之外,其余的人都在跪着。
太后靠坐在椅子上,对于殿中如此,并不在意,她的目光,落在了殿门口,她猜测着,皇上会来。
宸帝大步的向着正殿走去,很快,就来到了正殿的殿门口,他的目光,在殿内巡视了一圈,这才抬脚,走进了殿中。
母子俩的目光相遇,皇上停下脚步,看着太后,太后回视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皇上驾到!”瞧见这一幕,周成仁清了清嗓子,报了一声,顿时,尚乐坊的宫人停了下来,跪在地上。
宸帝大步走进了殿中,换做往常,他会先给太后行礼,再做别的,可今天,他却直接走到了皇后身边,将皇后扶了起来。
“吕修容,你也起来吧。”看向吕修容,宸帝吩咐了一声,他扶着皇后的胳膊,看向太后。
“不知皇后犯了什么错,母后要罚她跪着陪您听戏?”
没有直接说苏清宁的事儿,这让太后更加诧异,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看不透皇上的心思了。
他到底,不再是过去那个小皇帝了,他已经长大了。
“不过是一时忘却了,皇上这是要找哀家算账吗?”看着皇上,太后缓缓开口,将问题抛了回去。
“儿臣不敢,只是皇后乃后宫之主,天下之母,无论如何,母后不该如此对她,毕竟,母后当初也是皇后。”
直视着太后,皇上很想直接问问她,为何要那般对待苏清宁,可他明白,还不是时候,还要等一等。
“皇上说得对,确实哀家的不是,还请皇后莫要责怪哀家。”看着宸帝严肃的脸,太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她看向皇后,笑着开口道。
太后如此,皇后想要行礼,说上一句,可皇上扶着她的胳膊,她根本动不了。
这一切,被太后看在眼里,她将目光,重新落到了宸帝脸上,“皇上可是还有话说?”
“既然母后开口问了,那儿臣就说上一句,不知对于母后来说,儿臣算什么,儿臣的孩子,又算什么?是不是在母后的心里,儿臣的孩子,根本就不重要?”
松开皇后的胳膊,宸帝看向太后,开口询问道。
他这话一出口,皇后的脸上顿时露出了诧异,不仅是她,在场的妃嫔,一个个都有些惶恐。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问哀家吗?”太后也没想到,皇上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询问她,她皱着眉,脸上露出了怒意。
“儿臣岂敢质问母后,只是想知道,母后心里真实的想法,想来母后瞧得出,苏修仪怀着身孕,为何明知如此,还要那般对待她?”
“虽说母后不管后宫之事,可母后就在宫中,消息定然不会闭塞,应当清楚,前段时间苏修仪受了惊吓,差点发生意外。”
“况且,孕妇本就较弱,母后身为人母,当知那种滋味,可母后却命令苏修仪,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宫里的人被打死,母后,你可曾想过,苏修仪肚子里的,是儿臣的孩子,是您的孙子?”
“母后当知,儿臣子嗣稀薄,如今只有两位公主,太医曾言,苏修仪这胎乃是男婴,母后难道并不希望,儿臣有后?”
一连串的问话,从宸帝口中说出,事实上,太医从未说过,苏清宁肚子里的,是男孩,宸帝如此说,是为了针对太后,给她施加压力。
就算她是太后,是皇上的母亲,危害皇嗣,传出去也不好听。
这一番话说出来,太后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若不是顾忌殿中这么多人,怕是她要直接上前,给宸帝一巴掌。
秦嬷嬷深知太后的性格,更知道母子之间的关系,她生怕太后一时冲动,所以连忙上前,扶住了太后。
“想来不会的,母后向来宽和,也曾劝儿臣多去柔福宫走动,好让褚贵妃早些怀上皇嗣,如此看来,母后应当是希望,儿臣能够有子嗣,承继皇位。”
“既如此,为何母后会如此对待苏修仪呢?是希望这后宫之中,只有褚贵妃一人,能够诞下皇嗣吗?”
没给太后开口的机会,宸帝再度说着,这番话说出来,倒是将褚贵妃,牵扯到了其中。
太后怎么也想不到,在她面前一贯温和的皇上,今天竟会如此对待她,他这一番问话,可谓是将她,将褚贵妃甚至褚家,置于了某种不利的境地。
她心里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不能发怒,不然的话啊,有些事情,就真的说不清了。
“皇上这话,是从何说起的,哀家岂会那么想?况且,皇上平日里最喜欢去的,不是毓秀宫吗?既如此,又如何能让其他的妃嫔有孕?”
“哀家承认,今天太过冲动,让苏修仪受了委屈,哀家愿意弥补她,若她真的生下皇子,可以破格,直接晋封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