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霍漱清来说,他等着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等着事情闹到常委会上的时候。因为,总会走到这一步的,与其在背地里被人那样指指点点,让他心里乱还不能彻底解决。那一天,见了刘铭,就是为的让这一天快点到来。
可是,他真的能承担事后的结果吗?
“覃书记,您放心,不管这个结果怎么样,我会自己承担。如果丹露是我的女儿,我必须为自己年轻时犯的错误承担后果。当年我爸为了我做了一些他不该做的事,今天,我该自己来做了。”霍漱清道。
覃春明叹了口气,道:“你也别有太大的负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管怎么说,还有我和曾部长在!”
“对不起,覃叔叔,我给你们添麻烦了!”霍漱清道。
覃春明笑了下,道:“这算什么麻烦?我们这条路,总有解决不完的麻烦在等着我们。前阵子不是还有人说逸飞吗?你要想做事,总会挡别人的路,自然就会成为一些人的眼中钉,习惯就好了。哦,对了,你明晚带着小苏来我家里吃顿饭,我还没正式见过她呢!因为我的事,你们把婚期都推后了,我也对不起她!”
“您别这么说,她明白的。”霍漱清道。
“她不怪你,那是她懂事。可是我也不能完全不表示啊,心安理得地让你们两个为我牺牲,我连一句谢谢都不说,那就太不像话了。”覃春明道。
“最近她做新公司,都是小飞在帮她!”霍漱清说。
覃春明笑了,道:“小飞那是他自己的事。你明晚把孩子也带上,我还从没见过那个小机灵鬼呢!”
想起念卿,霍漱清想把念卿报户口的事情告诉覃春明,却还是没有说。等以后找机会把那个记录给处理了,逸飞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于是,在常委会上,霍漱清明确表示,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愿意和那位怀疑是他女儿的女孩子做亲子鉴定,可是,必须要由几位常委作证。
如此一来,那些坐在位子上操纵这件事的人,又如何坐得住呢?本来就是扼住了霍漱清不敢做亲子鉴定这个弱点,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样公开的场合来提,甘愿以前途来冒险?
会议结束,霍漱清在夜色中回到家,双脚站在院子里,就抬头就看见楼上那亮着灯的窗户。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尽管已经是初春,融融暖意让玉湖边的柳树已经冒出绿芽,院子里的玉兰花,也长出了花苞,可是,到了夜里,湖面上吹过来的风,还是让人觉得凉意嗖嗖。
霍漱清刚走到门廊下,扭头就看见了右边一架秋千,停下了脚步。
他这几天真是忙晕了,怎么连院子里多了秋千都没注意到?话说,仔细想想,好像前几天苏凡是和他提过买了个秋千的事情,他竟然给忘了。
越是这么想,他的心里就越是内疚。
自己总在忙着公事,完全顾不到家里,却忘记了她也是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忙,还有女儿要让她操心。
推门进到屋里,霍漱清脱掉风衣,换下鞋子,上楼。
其实最近,苏凡每晚都睡的很晚,一直在书房里忙着。只是因为他回来的更晚,所以不知道。
走过书房门口,霍漱清轻轻推开一道缝,看见了坐在书桌后面的那个人。他没有打扰她,轻轻走过去。
等苏凡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的时候,却见他端了两杯红酒站在她身边。
“你回来了?我都没听见。”她微微笑着,从他手里接过酒杯,就被他顺手一拉,起了身。
“这么熬夜,会变老的!”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笑颜,道。
苏凡笑笑,道:“再老也比你年轻!”
说着,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
霍漱清心事重重,看着她这样,心里却似乎轻松了一些。
“覃书记叫我们一家明晚去他家吃饭。”他坐在她身边,轻轻和她碰了一些杯子,道。
“去他家?为什么?”苏凡惊道。
“他说,我们两个一直没有领结婚证,他很对不起我们!”霍漱清望着她,道。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啊?”苏凡说着,却想起那一日徐梦华在医院给她支票的事,虽然过去两年了,可是——
“丫头——”他低低叫了一声。
“什么?”
话到了嘴边,他却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