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彭涛本认字不多,又在弥留之际,所以写错了几个字,但他的意思白玉堂已然明白了。
卢彭涛已经知道了沈云雀的真实身份,才被那女人害得如此,他愤愤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笔墨纸砚连带灯台,都被砸翻在地。
他豁然转身,对卢彭涛的尸体道:“卢大哥,你放心,有我白玉堂,那个臭女人就休想得逞她的阴谋!”
转日,展昭进宫面圣,将南方的局势大略的说了。
仁宗道:“展护卫辛苦。”
展昭道:“谢陛下。”
外面的太监高声宣喝道:“驸马任怀亮觐见!”
仁宗道:“让他进来吧。”
只见驸马任怀亮头戴紫金冠,身披银铠甲,缓步走进大殿。他看到展昭也在,对他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展昭赶忙道:“臣展昭拜见驸马爷。”
任怀亮道:“不必多礼!”
任怀亮身披着铠甲不便下跪,只对仁宗躬身施礼道:“臣任怀亮叩见圣上。”
仁宗笑道:“平身!”
待任怀亮站直身子,仁宗又道:“驸马此番进宫,所为何事?”
任怀亮道:“昨日闻得边关战事又起,臣请求皇上能派臣去边关!”
仁宗道:“哦?你居然有这种想法?”
任怀亮道:“臣虽为当朝驸马,然则不曾为朝廷立下功劳,臣深觉惭愧,是以,臣想要远赴边关,即使只当个马前小卒,臣也甘愿。”
仁宗温和的笑道:“哎,驸马说哪里话!边关战事紧迫,你身为皇亲国戚,怎可以身赴险?不可,不可!”
任怀亮道:“臣要到边关,其实还有私心!”
仁宗道:“哦?是何私心,说来听听?”
任怀亮道:“一则,臣虽无远大志向,却也有一腔热血,今逢边关告急,臣不忍坐视,定要到前线厮杀,才可全了微臣的拳拳报国之心。二则,臣之老父仍在边关固守,臣也想助老父亲共抵外敌!还请圣上成全!”
“好!”仁宗拍案道:“好个拳拳报国之心。”
任怀亮道:“圣上,是同意微臣到边关了吗?”
仁宗道:“只是公主那里,恐怕不会同意吧?”
任怀亮道:“公主大义,已然同意微臣前往边关。”
听到这里,展昭看了看任怀亮。
仁宗道:“既是如此……那……”
任怀亮赶忙道:“求陛下成全!”
仁宗只好道:“好!传朕旨意,朕命夏竦为陕西经略安抚使,庆州知府任福为都部署指挥使,韩琦为安抚副使,另封甘凉道将军李宣杰为招讨使,驸马任怀亮为甘凉道招讨副使,前往庆州坐镇。”
任怀亮道:“谢陛下!”
任怀亮从皇宫出来,就看到公主的轿子在宫外等着。
任怀亮快步上前,对着轿内的公主道:“翎儿,以后不必天天来此等我。”
公主赵翎霍的撩开帘子,从里面出来,满脸又是气恼又是伤心的表情。
任怀亮一怔,道:“怎么了?”
赵翎道:“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为什么去边关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提前和我说?”
她的声音很大,任怀亮忙左右看了看,见四处无人,才放心,道:“翎儿,咱们回家再说。”
赵翎索性又回了轿内,任怀亮也和往日一般坐了进去,情不自禁的搂紧了她。
赵翎一把把他推开。
任怀亮道:“别生气了,好不好?”
赵翎道:“不好,不好!”
任怀亮一路上左哄右哄,赵翎干脆给他来了个不理不睬。
直到回到公主府,赵翎就吩咐宫女太监:“驸马就要走了,准备一桌酒席,我要给驸马践行!”
任怀亮心下感动,挥手示意太监宫女退下。
他悄悄的走近赵翎,从身后抱住了她,将头抵在赵翎的肩上,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赵翎道:“知道又怎样,你不是一样要走吗?”
任怀亮将她扳转过来,却见她脸上挂着了泪水,一阵心疼,轻轻的给她擦去眼泪。
赵翎道:“既然皇兄已经下了旨,你不能违抗圣旨,但你为什么事先要瞒着我?”
任怀亮道:“翎儿,我怕你担心,所以……”
赵翎道:“担心,担心,难道我现在就不担心了?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一定要去边关?”
任怀亮叹了口气,松开赵翎,道:“我这个驸马,说来好听,可谁不在背后说我是靠着裙带关系?我是想证明自己,不只是个依附公主的懦弱男人,我是你的丈夫,我想让你以我为荣。”
赵翎道:“别人怎么看难道我会在意?”
任怀亮道:“你不在意,可我在意!”
赵翎哭道:“你可以……你可以求皇兄给你个其他官职,并不一定要去边关啊,难道你不知道,边关战事一起,你会有多危险吗?”
任怀亮道:“我任家乃是武将出身,本就该喋血沙场,马革裹尸。而不是在这温柔乡里享受这荣华富贵,那样的话,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赵翎道:“喋血沙场,马革裹尸,难道你就不考虑考虑我,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她情绪激动,说这句话,几乎是用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