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接到电话开始,他从同学聚会中匆忙抽身,一边联糸这边一边一路狂奔地赶过来,他也是不容易。
骆少腾看了眼余家房子透过来的灯光,倚在光秃秃的垂柳树干上拨了个号码。
“去哪了?整个年都见不到人影,还想得起给爷爷打电话,真难得。”电话刚接通,骆钧略带讽刺的声音便传来。
这老头生起气来,也不像平时那么威严了,更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反正他现在权势上是压不住骆少腾了,可好歹还是他的爷爷,是骆家的长辈。
骆少腾回:“在阳澄县。”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知道m市,以及公司都没什么大事,他在余小西不在的时间里都在关注那边。更何况如果有大事,李志会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小西家?”骆钧有点意外地问。
骆少腾点头:“嗯。”想到里面的情景,声音低低的。
“好好,两年了,你既然打算好好跟人家姑娘过日子,是早该到人家拜访才对。”骆钧一口一个赞成,口吻也缓和下来。
骆少腾想到余妈妈那个反应,后背还真有点肉疼,犹豫了下,摸摸鼻子道:“爷爷,你能抽空来一趟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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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妈妈从昨天一直到翌日都没有出过房门,脸色差,也吃不下饭,一副准备绝食的模样。余小西也跟着什么都没吃,整个余家的气氛都完全压抑着。
中午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有些吵杂的声音,余小北不经意地望外瞧了一眼便定住了。嘴里突然发出声惊呼,喊:“姐,姐——”
余小西现在没有任何心情看热闹,只不过余小北喊的太过激动,只好穿着拖鞋走过去,便见院前的小马路上整整齐齐地停了一排黑色的汽车。
自家院门口停着的则是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驶驾座的司机率先开门下来,拉开后座的车门。骆钧由车上下来,被人搀着走进余家。
“爷爷?”余小西有点意外地看着他。
“好孩子,受苦了吧?”骆钧慈蔼地看着她。
余小西却不知该拿什么面部表情来面对他,因为完全不知道他过来是因为什么?
骆钧进了屋,坐下来。
余小西赶紧泡茶,给他送上。
骆钧目光在四处环伺一下,问:“你妈妈呢?”
余小西看了眼卧室,问:“爷爷你来是……”话没问完,姑丈、陆周就又挤进来。
没办法,外面的车队太壮观了,几乎惊动了整个村子里的人。
房间里的余妈妈和姑妈大概也听到了动静,被姑妈搀着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骆钧时眼里也是一片茫然不解。
“妈,这是骆少腾的爷爷。”余小西介绍,想到妈妈对她的态度,终有些底气不足。然后又对骆钧介绍,说:“爷爷,这是我妈、姑妈、姑丈、我妹妹小北,还有我哥陆周。”
“亲家母你好,你们好,今天才过来,而且没有事前打过招呼,实在是冒昧了。”骆钧笑着说。
别说他财雄势大,就说他这一大把年纪,比他们还高一辈,进门来姿态摆的那么低,一群人也觉得受之有愧。
“老爷子,你别这么说,该是我们去拜会你才对。”余妈妈因为两天没有吃饭,精神和脸色都不怎么好。听到是骆少腾的爷爷,神情还是颇为冷淡,只不过碍于他是长辈,所以才应付两句。
“亲家母这么说,真是让我这老头子惭愧了。”骆钧看出余妈妈的态度,也能理解。于是道:“孩子的婚事都是因为我这把老骨头的错,我知道亲家心里有想不通的地方,所以特意来解释解释。
“别看我老头子现在身子骨还硬朗,他们登记结婚的时候,那时我是在鬼门关兜了一圈,差点就回不来的。我老头子上辈子肯定是没少做坏人,所以这辈子罚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怕连孙子结婚都看不到,当时才催着他们拿了证。
那时我身体是真快不行了,足足在国外养了两年,随时都可能丧命,孩子们哪有时间和心思办婚礼啊?这可也难为了小西这孩子了,因为这个一直不知怎么跟你解释,一直拖到现在。
本来想着这次少腾过来先跟你见个面的,这小子从小被娇惯坏了,没个轻重地就把这事给捅破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特地登门致歉,都是我这个老头子的错。”骆钧三言两句,声情并茂,半真半假地说着来胧去脉,把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余妈妈最接受不了的还是女儿结婚居然瞒了她两年,这生了两天的气,姑妈又一直劝着,心情也平和一点,这番解释总算还是勉强听了进去。
“亲家还是养好身体,我身体骨这阵还凑和,就想给他们补办个婚礼,想找个时间跟你商量商量。”骆钧又说。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纵然她对豪门深恶痛觉,但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们又不是因为感情破裂,总不能真的让女儿离婚?
终究,骆家表明的态度,肯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婚礼,也算是名正言顺。
余妈妈当即没有答应,只客气了几句,然后将骆钧送走了。
在姑妈的劝说下总算吃了点东西,也终于有了力气,精神好一点,便将余小西单独喊进来,问:“你是真的喜欢他?真心相爱才结婚的?”
余小西垂下眸子,点头。心里的复杂,只能隐藏起来。
事到如今,余妈妈还能怎么样?
她沉默了半晌妥协:“明天请骆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