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西看到浑身湿漉漉闯进来莫亦铭时,本来就吓了一跳。再注意到他怀里像是被冻晕了的余小北时,整个人就变得更加不好了。
与此同时打麻将的众人也注意到他们,要知道现在可是大冬天,两人这浑身湿透的模样,这是要冻死吗?
“怎么回事?”余小西率先跑过来问。
“她调皮跑去冰上玩,结果掉下去了。”莫亦铭一边回答着一边往里走,也顾不得看围上来的其它人,只问:“浴室在哪?准备热水。”
余小西现在哪还顾得他出不出现在自己家里,赶紧连忙点着头率先往余妈妈的房间跑。因为家里只有余妈妈住在一楼,只有她的卧室里有附带的浴室。余小西打开热水器,调好水温后将里面的水注入浴缸。
莫亦铭随后进来将余小北放到床上,顺手扯过床上的床被给她裹上。
余妈妈看到小女儿这一幕心慌了下,这会儿也已经缓过神。马上上前,对莫亦铭说:“我来吧。”一是心疼女儿,二是他毕竟是个陌生男人。
莫亦铭点头,放开搂住余小北身子的手。衣袖却被拽了一下,余小北冻的嘴唇发紫,浑身抖着掀了掀眼皮,说:“不要走。”
因为余小北的这个举动,余妈妈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莫亦铭拍拍她的手,安抚,说:“我不走。”
尽管他也浑身湿透,两人相叠的手冰凉,他从进门除了表现紧迫,处理事情始终条理分明。转头对余妈妈说:“我回避一下,你们最好帮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余小北是掉进了水里的,身上的衣服冰凉自不必说,身体肯定暖不过来。
莫亦铭出去后,余妈妈把小女儿身上的棉被掀开,然后帮她脱衣服。
这会儿屋里暖气尽管足足的,对她来说也没用,整个人冻的一直在发抖。余小西放着水出来帮忙,干脆和余妈妈将她弄到热水里,一边泡着一边给她脱。
余妈妈心疼的直掉眼泪,却还是强忍着。
余小西摸出身上的手机给陆周打电话,简单说了这边的情况,让他接个医生过来。
大年三十的,所有人都在家里过年,享受天伦之乐,这时肯定没人愿意出诊,这时候只能亲自去接。对方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才不好拒绝。
电话刚断姑姑和姑丈就进了门,也是一脸焦急,先前的牌友跟他们絮絮道道里说着经过。姑妈是女的倒不怕,当即就进了卧室去查看。
姑父听说是莫亦铭救的人,看到站在门口的他身上也同样湿辘辘的,这样的天气也是难为人家了,上前说:“小伙子,很冷吧,赶紧跟我上去洗洗。”
事实上莫亦铭当时看到莫小北掉下去,他趴在冰窟窿口抓着她的手将人拽上来的。他身上虽然湿了,也很脏污,但是已经比掉进水里的余小北好很多。即便这样身上也是湿了,大冷的天很容易生病的,余家都是女人不方便,姑丈本来想请他去自己家泡一下澡,暖和一下。可是考虑到他现在身上都湿了,这大冷的天出去一吹风,只怕要生病。
他看起来虽不是村子里的人,却是救了余小北的,就这样只是稍一犹豫,还是请他上了楼,推开其中一间卧室对莫亦免说:“你等下,我马上给你找身衣服去。”
莫亦铭点头,姑丈便下了楼。莫亦铭在卧室里扫了圈,房间不算很大,基本全浅色偏女性的色调,粉色的窗帘,碎花的床单。摆设也很简单,中间床,东西横陈,床的北面墙边是衣柜,南面靠窗的位置是张电脑桌。
桌上的笔记本有些眼熟,他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桌上的相框上,里面的女人正是余小西。那时的她应该还在上高中吧,身上穿着校服,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露出饱满的额头,笑的时候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露在外面,很灿烂,也略显青涩,就像他第一交见她的那样。
指尖有些贪恋地在那张照片摩擦着,这时房间的门突然又开了,他转头,看到姑丈拿了条睡衣过来,可能跑的太急,还有点微喘。
“这是我大侄女的房间。”姑丈见他手里拿着照片说,倒也没有多心。
莫亦铭颔首,然后将手里的照片放下,接过姑丈手里的衣服。
余小西的浴室很小,小小的浴缸都没有,只能淋浴。他高大的身影站在花洒下,闭着眼睛,仿佛能闻到余小西的味道。自重逢,两人都没有好好在一起相触过……
——分隔线——
再说此时的楼下,医生过来后,她们将余小北从浴缸里捞出来挪到了床上。医生是在县医院上班的,因为是一个村子上的,平时大家有个紧急的病痛都是找他,他家也常备着药和急救箱。
他过来的时候,因为已经给余小北取过暖,所以情况还好一点,经过一糸列检查,表示没有大碍。因为过年,大家也不愿意去医院,就在家里给她输了液。
见过大碍,余妈妈的牌友们安慰了他们几句便便走了。医生因为顺道去另一家,姑丈便领他过去了,陆周在家里帮着操持,混乱的一切终于安静下来。
大过年的,余妈妈吓的不轻,这会儿哪也不去,只守在余小北的床前。好歹她清醒过一阵,现在只不过睡过去了,其它人也放下心来。
“这丫头就不能省省心,好好的怎么就跑到冰上去耍。”陆周说。
他们家马路那条河,每天冬季的时候就结冰,小时候他们倒是常去上面玩。只不过随着年龄增长,也知道上面危险,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