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又问了照片的事,要他赶快寄过来。欧阳一鸣答应。又说了些思念的话,末了,刘燕说:“也不要老打电话来,隔一段时间打来一次就行了,长途电话挺贵的。”欧阳一鸣答应。一阵后两人才都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
下午自习课前,欧阳一鸣来到辅导员的办公室,就看见还有一个同系同级不同班的女同学已经坐在那里,正看着一本入党志愿书。欧阳一鸣冲她们俩各点点头,辅导员就拿过入党志愿书放在欧阳一鸣站着的桌前说:“你们俩都看好了,字迹一定要工整。”抬头问欧阳一鸣:“带钢笔了没有?”欧阳一鸣点头说带了,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于是辅导员逐项和他们俩讲解清楚。欧阳一鸣拿过在另一张桌前坐下开始填写。
这时节程教授走了进来,辅导员与他招呼,程教授问:“还没填好?”辅导员说一会儿就好。欧阳一鸣抬头看到慌忙站起,喊了声程教授,那女生也起身招呼。程教授点头说:“你们填吧。欧阳填好后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欧阳一鸣应着。程教授出门,欧阳一鸣和那女同学坐下继续填写。一阵后,欧阳一鸣一笔一划的填好,拿给辅导员看了,辅导员看着他们俩说:“你们一定要按党章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你们也上过很多节党课的,有时间再看看书。还是要考察你们一段时间的。”眼球来回在他们两人脸上扫视,例行公务似的说了一阵,便对欧阳一鸣说:“你快去程教授那里吧,他找你可能有啥事。”欧阳一鸣应着与辅导员道别。
路上欧阳一鸣想,程教授可能也是为了自己入党的事。进了办公室和教授招呼,在桌前站住,教授从抽屉里拿出几本杂子说:“这是目前国内最新的化工资料。”说话时翻开到一折起的页上,拿一根手指指着说:“你看看这篇,苏联在六十年代就开始生产梗糖,我们国家现在还是空白,还是要进口。我有意研究这个项目。你是系里的高材生,我首先想到的是你。回去先好好看一下,这事不急,我们利用课余的时间搞。学习才是第一。有机会再到图书馆查看一些资料,你的脑子很灵活,相信你会有独到的见解,先将这些资料拿回去看看,时机成熟的话我们就可以做试验了。有疑问来找我。”欧阳一鸣点头答应。
出了门欧阳一鸣兴奋地想,今天是什么还日子会来这么多好事。心里夷愉也就感觉天气也很好。抬头看天,就见天高云淡,万里晴空。春风微微地吹拂着,柔和而舒润。时序如旋轮。司春之神已是欣然驾临了。
欧阳一鸣猛然看到了一群小燕子,嬉戏在一颗刚刚挂叶的银杏树的顶端,时不时地歪头俯望,再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唱着欢歌,是那么的开心和欢愉。禁不住地留下脚步观望,心里在说,燕子来了,哪一个是我的燕子?是不是来为我今天的诸多喜悦而欢呼?脑中想着刘燕,便在心里说:亲爱的,晚上给你写信。
有几对女生路过他的身边,见他微笑着仰头观望,就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见是一群小燕子在枝头起舞,也是精神头一震。再看欧阳一鸣那痴迷的神态,捂嘴窃笑而去。
在这时节,欧阳一鸣忽儿听见姜玉其喊他,收回思绪转头看去,就见姜玉其和葛广成急匆匆地向自己走来。近前,就见两人一脸的紧张和慌憟,欧阳一鸣心里一缩沉了一下来,没等他俩开口就问:“出了啥事?”姜玉其左右看看,拉着他走过围栏在一颗树下站住,喘着粗气,嘴唇哆嗦着说:“朱海涛被公安局给带走了。”
欧阳一鸣刹那间停住了呼吸,惊乍且茫然地看他。葛广成说:“出了教室就给带上了铐子。”欧阳一鸣缓了一下神,急切地问:“啥时候?为了啥?”姜玉其说:“谁知为了啥?就是这节自习课的时候。保卫处的人带着两个公安去的。”欧阳一鸣问:“那是为啥啊,他们也没说为啥?”葛广成说:“来带他公安好像问了句什么,谁也没听到。现在公安就是带他去也不会说啥的。”姜玉其说:“我想保卫处肯定是知道的,葛广成有个老乡在保卫处,我们这就是去打听的。”欧阳一鸣燥急地说:“那快去啊。”话毕三人抬步。
走了几步,欧阳一鸣站住,看了两人眼说:“这样,我看还是葛广成一个人去得好,咱们这三人都去人家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