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如同指缝间的细沙,不知不觉中便悄悄溜走了。
转眼,到了五月初八,周文修和周文杰大婚的日子。
才到寅初刻,林浣溪便被白芷和连翘从床上扒了起来。
林浣溪哈欠连天的坐在梳妆镜前,扭头看看窗外,还是繁星点点。
“不用起这么早吧?”林浣溪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一边打哈欠,一边流眼泪。
“郡主,今天可是您和瑞王殿下大喜的日子……”白芷一边帮林浣溪描眉,一边说道。
“那也不用大半夜的迎亲拜堂吧?”林浣溪现在,只想转身躺到床榻上,好好的睡一觉。
“梳妆打扮就要花去不少的时间啊,而且还要去拜别长辈,事情还多着呢。”白芷直起身来,仔细的端详了片刻,很不满意的摇摇头:“木香,打盆水来……”
“打水干什么?”林浣溪狐疑的问道。
“郡主的眼泪太多,都把妆给弄花了,要重新上妆才行。”白芷放下手中的胭脂,接过木香递过来的巾帕,仔细的帮林浣溪擦拭着脸颊。
“郡主,您忍一忍,若是再把妆弄花了,时间上恐怕就来不及了。”白芷将巾帕丢给木香,嘱咐道。
“好好好,我知道,我尽量忍着。”林浣溪一边说着,一边又打了一个哈欠,眼泪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来。
“依我看,还是先给郡主更衣吧。”连翘建议道:“或许站一会儿,郡主就不觉得困了呢。”
“也好。lt;gt;”白芷点点头,伸手将林浣溪扶起来:“郡主,人家别人成亲都是很高兴的,您怎么这么无精打采啊……”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真的很困。”林浣溪又是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哈欠。
“您坚持坚持嘛,反正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白芷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旁衣架上的大红嫁衣拿了过来。
“好吧。”林浣溪点点头,然后认命的张着胳膊站在那里,看着她们几人忙前忙后的给自己的身上套了一层又一层。
擦,现在都是五月份的了,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好不好?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是要把人捂出痱子来吗?
好不容易穿好了嫁衣,林浣溪感觉自己最起码得增重了能有十斤。
“郡主,我现在要给您上妆了,您可一定不要再打哈欠了。”白芷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旁的脂粉盒,认真的帮林浣溪化起妆来。
林浣溪的瞌睡,早就被这一身沉重的衣衫给坠跑了,所以这一次白芷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化完了妆。
梳妆镜中,倒映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让人不由的看得有些痴了。
“郡主真美……”连翘由衷的赞叹道。
“是啊是啊,郡主应该是盛京第一美人了。”白芷出弯着大眼睛笑道。
“常言道,红颜易逝,美人薄命,我可还没活够呢。”林浣溪毫不在意的说道。
“呸呸呸……”白芷闻言,忙的朝着一旁大口啐了几声:“今天是郡主的大喜的日子,这种晦气的话可万万不能说。”
“好了好了,我就是随口说那么一两句,瞧瞧,你比我还激动呢。lt;gt;”林浣溪忍不住的笑道。
“郡主,郡主夫人来了……”紫苏手里捧着个喜盒,从外面走了进来。
“娘亲……”林浣溪站起身来,甜甜的叫道。
“溪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宁敏从紫苏捧着的喜盒中,拿出一把梳子来:“来,坐下,娘亲给你梳头……”
“娘亲,有白芷和连翘帮我梳头就可以了,不用麻烦娘亲的。”林浣溪依旧是站在那里。
“傻丫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理应由家中的长辈梳头送祝福的。”宁敏轻嗔道:“还不快坐下,以免耽误了吉时。”
“哦……”林浣溪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这才乖乖的坐在梳妆台前。
宁敏站在林浣溪的身后,满脸的慈爱,手中的梳子轻轻的梳理过林浣溪的长发,口中还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林浣溪听着宁敏的梳头歌,眼角不由的有些湿润起来。
“娘亲……”林浣溪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傻丫头,还不到哭的时候,不许哭,不然不吉利……”宁敏蹲下身子,琉璃眸中带着点点柔和的笑意。
“嗯。”林浣溪侧过身来,紧紧的握住宁敏的手,用力的点点头。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你现在随娘亲去翠竹园中拜别你的祖母吧。lt;gt;”宁敏背转过身子,悄悄的抹了抹眼角。
“可是,那个头冠还没带呢。”林浣溪指了指桌案上放着的,看起来就沉重无比的喜冠说道。
“那个等拜别你祖母之后,出发之前才戴的。”宁敏轻轻拍了拍林浣溪的手:“这方面的东西,你都还不太懂,一会儿出门之后,要闭紧嘴巴,一切只听喜娘的安排就好,什么时辰该做什么事情,喜娘都会在你的耳边提点你的。若是胡乱说话,可是会让人看笑话的……”
“哦,我记住了。”林浣溪点点头,只是成个亲而已,怎么这么多的规矩。
在翠竹园的门口那里,宁敏和林浣溪与柳姨娘和林浣清撞了个正着。
本来,以柳姨娘的身份和地位,是不能来送林浣清的,可是因为宁敏要顾着林浣溪,柳姨娘这才求了林建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