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帘山庄,兰字雅间。
林浣溪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
那灌酒的速度,着实让人心惊。
辛辣的烈酒顺着喉咙一路而下,甚至连肠子都感觉到灼热的发烫了。
可是,却怎么也蒸不干眼眶中的泪水。
越是在乎,便越是心痛。
就像是一根针一样,深深的刺入到骨髓里。
林浣溪晃了晃已经空掉的酒坛,有些摇晃的站起身来,毫无形象的用力拍着桌子,发出“嘭嘭”的巨大声响,原本清脆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和野蛮:“小二,上酒……快给我你们这儿最烈的酒……”
只想喝醉了痛快睡上一觉,可是好像自己的酒量见长了,喝了这么多居然都还没醉,心里的痛反而还越来越清晰了。
“小姐孤身一人,还是少喝一点儿吧。”店小二好心规劝道。
林浣溪从荷包中掏出一块儿碎银子丢给店小二:“你们开门做生意,哪里有劝别人少喝酒的道理……本小姐海量,千杯不醉,你只管把你们店里的好酒都拿上来……”
店小二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最后只得抱了两坛比较温和的酒进来。
林浣溪有些迫不及待的拍开泥封,这一次甚至连酒杯都不用,就直接仰头大口大口的灌着,简直就像是喝白开水一样。
溢出的白酒,顺着纤细白嫩的脖颈一路向下,打湿了胸前的衣襟,隐隐约约勾勒出一抹胀鼓鼓的青涩来。
几乎是一口气灌下了多半坛酒,林浣溪这才将酒坛“咚”的一声墩一桌子上,还十分不雅的拿袖子抹了抹嘴。
“这酒太绵了,一点儿也不够劲儿。”林浣溪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有些醉眼朦胧的看向前方。
不知何时,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就坐在她的对面。
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灵秀飘逸,淡然慈悲,如同九天谪仙。
如果换作平时,林浣溪见到昙峦后一定会转身就走的,可是现在……
林浣溪眨了眨有些雾蒙蒙的双眸,唇边勾起一抹迷离的笑意:“圣僧,你是来陪我一起喝酒的吗?”
“愁酒入肠,只会更愁……”昙峦拨弄着手中的紫檀念珠,声音空灵而淡雅:“你又何必要自己为难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是自己为难自己?”林浣溪的大半个身子,都几乎趴到了桌子上,白嫩的小手紧紧的抓住昙峦的脖领,红润的樱唇弯起一丝醉人的弧度:“哦,我忘了。圣僧是出家人,不沾酒荤,自然也不懂的酒的美妙了,不如我请圣僧喝一杯,如何?”
林浣溪一边说着,一边当真给昙峦斟了一杯酒,朦胧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挑衅。
昙峦接过酒杯,动作优雅的饮下,唇畔的一抹笑意,清雅如高山雪莲:“酒肉穿肠,佛心依旧……”
“圣僧开口闭口的谈佛心,莫不是又想来度我了?”林浣溪推开昙峦,脚步有些踉跄的跌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昙峦那原本纤尘不染的白衣上,印着一个小巧的湿手印儿,心里便觉着十分痛快。
“我确实是想度你,度你皈依我佛……”昙峦的目光,干净而澄澈,仿若浸了水的水晶一样。
“呵呵……”林浣溪单手撑着下巴,朦胧的目光落在昙峦的身上,吃吃的笑道:“你是要度我皈依你佛,还是要度我归你?”
“我喜欢一个人喝酒,不喜欢有人陪着,圣僧还是请自便吧。”林浣溪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捧起一旁的酒坛,准备往嘴里倒。
昙峦的手指微微曲起,一道劲气弹射而出。
“咔擦……”
一声脆响,林浣溪手中的酒坛应声而裂,酒坛中剩余的白酒便悉数洒在了林浣溪的身上。
湿冷的酒,滑过炙热的肌肤,让林浣溪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精致的俏脸上,登时浮现出一丝怒容,只是冷颤过后,立马便是一股从里到外的燥热感,烧的双颊酡红,眼神也越加的迷离起来。
身上的长袄已经被酒浸湿了大半,有些粘腻的贴在身上,让人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纤细的手指,有些烦躁的用力扯开长袄上的扣子,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以及微微有些浸透的中衣下,若隐若现的淡紫色肚兜的带子。
可是,林浣溪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反而是摇摇晃晃的爬上了桌子,一步一个踉跄的走到昙峦的面前,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不要以为你是众人口中的圣僧,就可以打破别人的东西不用赔。我告诉你,我刚刚喝的那可是一坛百年好酒,你快点赔……”
林浣溪一番话还没说完,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一头栽了下去。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反而还嗅到了一股清雅如莲的淡香。
林浣溪缓缓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正被昙峦抱在怀中。
借着酒劲儿,林浣溪双手绕过昙峦的脖子,刻意将两人的距离拉的很近:“你明明就是一个出家人,如今却将我抱在怀中,可见你六根还未清净,又如何能度我?我劝你还是再去修行几年吧。”
昙峦一言不发的将林浣溪放到一旁的藤椅上,眸光依旧是干净澄澈的,仿佛山涧中的清泉一般。
手中的佛珠已经褪到了手臂上,莹润如玉的手指灵活的将林浣溪扯开的那几颗扣子一一扣上。
“好娴熟的手法……”林浣溪的眼前,越发的朦胧起来:“莫不是圣僧以前就经常帮女人穿衣脱衣,所以早就练出来了。”
“心净,万物自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