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吴老爷被打伤了?谁人如此胆大妄为啊?”郭笑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了一睹这位牛人的身影风姿,郭笑天也不管什么风险,直奔牡丹阁而去。
刚进门,突然,整个牡丹阁里面所有人的眼神都朝向郭笑天扫来,把郭笑天吓了一跳。
“其实,我是来打酱油的!”郭笑天心中暗自说道。
躺在地上的吴二不停的呻吟着,郭笑天眼尖,没有发现其它随从,更是没有赵霸和赵虎两兄弟。
站在吴二身前的那位,身材修长,面容清秀,眉毛却细长,看上去似乎有一种阴柔之美,而他身边站立的二位,却是面色红润,太阳穴突起,身体健硕,看上去就是练家子。
三人站立,一阴二阳,对比分明,甚是好玩儿。
那位阴柔的男子突然对郭笑天说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郭笑天简直是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地,这分明就是一位阴阳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宦官(太监)?
郭笑天虽然知道钱宁被阉,而且在代王府似乎也见过一位宦官,但是却没有见过像今日这种阴柔甚至有些妩媚的太监,当然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郭笑天倒是也学过历史,知道在这个朝代,宦官一般身份都很特殊,而且大部分都是权贵,甚至很多宦官的地位远远超出那些文臣武将。
郭笑天不敢得罪这位宦官,所以赶紧低头作揖回道:“小的只是碰巧路过,原本是迎春阁的唱词师傅,小姓郭的。”
那位阴柔的宦官,嘿嘿冷笑几声,便不再搭理郭笑天,转而对躺在地上的吴二说道:“大胆吴二,咱家倒是等候多时,也未见你口中所说的参将都指挥使出现,倒不是咱家在此无理取闹,只是你竟然敢欺负东厂何干事,简直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了。”
这个时候,郭笑天才留意到桌子上面放着一个腰牌,而地上还有一摊血迹,想必这位宦官口中的何干事就是这个腰牌的主人,更是地上那摊鲜血的拥有者。
郭笑天因为水洞村被屠杀的缘故,对于这些个腰牌持有者都没有好感,而今看到其中一个拥有腰牌,想起了自己收藏的那个铜制腰牌,这样的人被打,郭笑天除了开心之外就是恨不得上去亲自补上几脚。
吴二居然够胆打了东厂的人,原本郭笑天极为讨厌的吴二,如今在郭笑天眼中俨然成了一位大英雄,甚至是了不起响当当的一位人物!
虽然这位吴二大英雄此刻还躺在地上,甚至是根本不敢正眼去瞧那位指手画脚的阴柔太监,但是郭笑天却心头一热,倒是有点儿想替吴二出头的打算。
郭笑天不动声色地走近吴二,装作大惊失色地叫到:“原来是吴二老爷,怎么会这样?是谁如此大胆,居然连吴老爷都敢打?”
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把吴二给搀扶起来。
那位阴柔太监,没有想到这位姓郭的小子居然当自己根本不存在一般,而且还当着自己的面去搀扶吴二,所以厉声喝斥道(应该是尖声惊叫道):“岂有此理,这位姓郭的,你是什么来头?难道不知道咱家是谁吗?更见不到这两位乃是锦衣卫杨百户和罗百户大人吗?见了大人还不下跪行李?”
郭笑天却故作惊讶地跪下,说道:“原来是公公和两位百户大人啊,可是你们又知道咱家吴老爷可是大同府总兵参将吴都指挥使兄弟啊!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给都指挥使点儿面子,也不应该如此重手啊!”
那太监嘿嘿了几声:“诶呦喂,都指挥使吴参将的弟弟啊?可叫那吴参将也过来,咱家照样敢打,你信是不信?”
吴二虽然感激郭笑天的好意,但是却绝对不敢让吴参将知晓此事,所以被郭笑天扶了起来,吴二自己又挣脱了,扑通跪倒在那太监的脚下,几乎是哀求道:“刘公公,放过小的吧,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几位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一边说着,吴二就一边开始狠狠地自搧着嘴巴子,不一会儿功夫,嘴角之处,鲜血直流,但是这吴二像是疯了一般,居然仍然不停的搧打,似乎要把自己打死为止的决心和气势。
郭笑天看呆了,竟然手足无措起来,倒是那刘太监,似乎是颇为得意地昂着脑袋,一点儿都没有劝阻的样子。
反倒是身后两位百户,此刻倒是有些担心出了人命,所以面露焦虑之色。
终于那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刘太监估计是脖子伸得久了,有些累了,总算是低头看了吴二一眼,这才说道:“罢了罢了,咱家只是心头不顺,替咱家东厂那被打的刘干事讨个说法,既然知错了,就到此为止吧。顺便替咱家向那都指挥使吴参将问个好儿,就说咱家总算是认识了这个人,一定会记住的。”
说完这些话之后,那刘太监却仍然不走,坐下之后,竟然吩咐道:“来人,快去把这里的头牌而叫过来,咱家还是要吃酒听曲儿,以解心头的苦闷。”
郭笑天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实在是没有想明白,这位太监公公,怎么会想吃花酒解闷。
这一笑,可是惹起了祸端,原本这倒霉蛋吴二可以借此机会下台儿,但是偏偏遇到这还没有搞清情况的郭笑天,而且还忍不住取笑这位权势极大的东厂刘太监,吴二还没有来及发作,倒是那刘太监已经站了起来,走过去,对准郭笑天就是几个嘴巴。
郭笑天忍不住笑出来,虽然已经知道错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