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已经不管不顾的扔到了地上,一只手紧紧捂着另一只咸猪手,十分痛苦的倚着栏杆坐到了地上。
痛得满头大汗,手蜷成了鸡爪形。
旁边的乘客都十分忌惮的离他远了一些,这种时候,还是不要随便扶别人。
尧醉醉解恨的看着他笑了笑,小声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正好地铁到站,她拨了拨长发,潇洒下了地铁,再也没去管那地铁咸猪手男人的下场。
更没有看到第二天的新闻——某男子深夜跳楼自杀,家人同事不知原因,警察调查后竟发现其特殊爱好惊呆众人……附着张这个男人的照片。
尧醉醉到了医院,赶着人少的时候取了号,排了队等着做b超。
期间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如果不是地铁那档子事,她都要怀疑夙黑能不能白天出来活动了。
等到做完b超,拿了检查结果,尧醉醉又去了昨天那个医生那里。
“姑娘,你这孩子才一个多月,你看这个片子,这个地方,就是你的小宝宝了,虽然还没有……”医生拿着b超的片子,指着上面模糊不清的一处小黑点,开始给尧醉醉介绍。
这是她们的职责,如果有希望,她们希望每一位妈妈都不要放弃好不容易来到这世界上的小天使。
给她们看看还没有成形的宝宝,也许她们会动一丝恻隐之心。
不过眼前这个好看的姑娘,也和平时她见多了的姑娘一样,眉眼精致却异常坚定:“我不看了,麻烦医生您帮我安排拿掉这个孩子吧。”
“唉……”医生叹了口气,“真的决定了?”
“嗯。”尧醉醉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就仿佛在回答今天要不要吃饭一样。
“家里人知道吗?”医生一边问,一边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不知道。”尧醉醉随便摇摇头,“我一个人可以。”
“好。下午三点的手术,无痛。待会出去护士会教你一系列准备的流程。”医生说完,似乎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姑娘,你可想好了啊?”
“我想好了。”尧醉醉走出去,没有回头。
声音清脆,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下午三点。
尧醉醉准时的躺在病床上。
这是个小手术,手术室也没有那么紧张的气氛,护士和医生偶尔还会说说笑笑。
房间不大,灯光明亮。
尧醉醉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
只等……夙黑出现。
“手术只有五分钟,术后观察一个小时就可以回家。放松身体,深呼吸,准备给你打麻药了。”护士古井无波的重复着已经可以倒背如流的话,每床手术都要说一遍。
不过今天这床的姑娘,还真好看。
“好。”尧醉醉盯着冒着寒光的针头,内心一怵。
恨不得扯开嗓子开始呼唤夙黑。
这可是你的孩子啊!
你做鬼就不要孩子的吗?!
也许是尧醉醉心诚则灵。
打麻药的针还没有靠近她一半的距离,手术室内的灯就开始闪烁。
日光灯,手术灯,闪个不停。
像是不断明灭的闪电。
伴随着的,还有女子哀怨的哭声,小声泣泣,很飘,很轻。
还没等医生护士们反应过来,又响起了一波接着一波的哭声。
是婴儿刚出生时发出的那种明亮的哭声。
底气十足,久久不断,但其中的怨气,却仿佛化成了实质性一般,可以直插到人心间去。
大概是在这座房间里,那些还没有出生就被拿掉的宝宝们,可怜的哀泣吧。
尧醉醉听到这样的哭声,心里也止不住的一酸。
它们还没有见过人间的太阳,便已被一把冰冷的手术钳,送回了黄泉地狱。
她是神仙,她知道投胎做人有多难。
因此也更懂得它们的辛苦,更悲悯它们的离去。
医生护士们已经被吓傻了。
从小接受马克思主义科学观的他们,只信科学,不信鬼神,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只有尧醉醉处变不惊,还处于对那些宝宝们的同情之中。
医生护士们争先恐后的往外逃,甚至忘了病床上还有病人的存在。
死亡面前,人人唯有自保。
不可能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一分一秒逃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