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请去追云娘之后,那丫头竟然昂首挺胸朝高台去领奖,那样子如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我与她站在高台上,下面掌声雷动,她将袋子的银两高高扬起,似乎她是天下最厉害的人,她笑的绚烂而开心,声音充满自豪,但可惜她刚下台,那银两被冷凌风一手夺去。
“这银两是我的,是我自己挣的。”
“我又没说谎,是他说对腻了家中的女人的,你不也听到吗?我只是说实话罢了,为什么要抢我银两?那是我自己挣的?”
“是他先说我贼眉贼眼。”
“是他说我该去照照镜子。”我记得那时的楚和欢急得跳了起来,她不知道,她跟冷凌风急的样子,有多可爱,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很喜欢她,看着她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
她越说越委屈,眸子都有点红了,似乎冷凌风抢了她这袋银子,等于割了她的肉一般,但冷凌风依然不理睬,转向朝我走来,要送我回去,看到她委屈的样子,我看着觉得有点可怜,竟然想帮她一把。
“云清口是心非,我老早想替云娘整他了,今天总算让他吃一回鳖了,也是大快人心。”我笑着说。
“就是,楚小姐真明白事理。”她听到我的话,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似乎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但也轮不到你整他,银两你带走,人今晚给我滚——”冷凌风声音低沉,说话的时候也阴沉着脸,那凶狠的样子让我也禁不住吓了一跳。
“肯定是云清之前招惹过她,她才反击,你何必对她那么凶?你这样会吓坏她。”我俩并肩而走的时候,我对冷凌风说。
“这死丫头一肚子坏水,你别被她的外表蒙骗,不过她今天这样整云清,实在痛快,我老早想整他一回了,天天在我面前搂搂抱抱,弄得全世界就他云清有女人一般。”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笑了,原来不仅仅我内心阴暗。
从大街回来,我派去汤州找辰儿的人也回来了,他们对我说汤州查无此人,那一刻我懵了。怎会查无此人?是不是他们没查清楚?那一刻我不曾想到口口声声说爱我,逼着喊他相公的男人,连一个真实姓名都不曾给我。
人派出一批又一批,他们回来都说汤州没有一家姓辰的,莫非我又听错了?他是姓陈,又或者姓成?他们回来一次,我失望一次。
生日那天枭狼回来,他说小母狼,今年十八岁了,快到二十岁了,他临走送了礼物给我,还是两头狼,一头写着枭狼,一头刻着楚谩云,只是那母狼的肚子微微隆起,他说小母狼怀了他的孩子。
我拿起这礼物砸他,他飞身接过,说这礼物他刻了半年,每一刀都包含他对我的思念,但他走后,我还是将他的礼物扔了。
傍晚时分,辰二的礼物到了,原来他还活着,没有他消息的时候,担心他有什么不测,现在知道他还活着,我却又火了。
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我要的不仅仅是一份礼物,我抓住送礼物的人,问他辰二在哪里,他惊恐地看着我,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我颓然地松开了手,我第一次将他送的礼物摔了一个稀巴烂,甚至他写给我的信,我也撕成一片片。
什么原因都不说,就是叫我等他,他究竟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我十八岁了。
很快楚寒剑急了,因为凉州城传出冷凌风是龙阳君,不爱女人的传言,再加上我冷凌风厮混了十三年,都没有好上,他也觉得没希望了,一向对其他求亲者嗤之以鼻的他,开始留意凉州还有哪家公子二十岁以上,又尚未娶亲的。
楚寒剑急,我也急,因为凉州我这般年龄的女子早已经出嫁了。
那年,我任性了一把,瞒着所有人,自己亲自去了一趟汤州,我在那里寻找了整整三个月,我走了好多好多地方,我问了好多好多人,我厚着脸皮去敲开一扇又一扇门,但他们都说没有这个人。
站在陌生的大街,看着人来人往,我告诉自己不能哭,我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说不能哭,但其实我真的很想哭。
,这一趟回来,已经年尾,我快十九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