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光长长地吐了口气,似是解脱般,冲着杨若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杨若兰沉默不语。
“我见那林振兴死了,一时也蒙了,忙奔跑出去,可后来又想起这药瓶,便赶忙回去处理,我将那瓶子扔入厕所,冲入下水道,不料最后竟被那些警察给搜查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远方响起了母亲唤孩童吃饭声,三人所立之处一片宁静。陈昊轩、杨若兰、林国光都不再言语。
许久,陈昊轩转身对着杨若兰说道:“我们走吧!”杨若兰闻言,也不做声,深深地看了眼林国光后,便欲转身随陈昊轩而去。就在两人起步时,林国光突然喊道:“若兰,你。。。会怪我吗?”
“怪你,我为什么怪你?”
“我隐瞒了你这么久,没有向你坦白。。。”
“不,这是你的秘密,你有权利不告诉我。我只是恨我自己,没有早一刻了解到枕边人的心思,身为你的妻子,我却没能解开你的心结,更没有阻止你做傻事。”
“那,你现在是想我去自首吗?”
杨若兰摇头道:“我不知道,让你去自首,我心里不忍,教你继续在外潜逃,又觉得那是一种莫大的罪责。两相矛盾,我只好一走了之了。不过,国光。。。。。。”杨若兰回头凝视着林国光,微笑道:“我爱你!”
林国光心头一震,眼泪已溅到了地上。再看眼前,陈昊轩与杨若兰已然消失。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警笛声。。。。。。
陈昊轩带着杨若兰急促地穿行着,他因为没有随身携带亡灵册,只好先领着杨若兰前去他的住处。
行了半晌,杨若兰瞅了一旁的陈昊轩,愀然问道:“你不再去找他的麻烦了?”
陈昊轩摇了摇头,说道:“不了。”
杨若兰又问:“你之前可是想要他的性命的,现在怎么,放弃了?”
陈昊轩淡笑道:“怎么,你很希望我去取他的命吗,如果是你这么想,那我也甘愿听从,等办完你的事,就去结果了他,让他来陪你。”
杨若兰忙摆手道:“不,你不要去找他,我只愿与他越迟见面,越好。只是我很好奇,你怎么突然转变心意了?”
陈昊轩淡淡道:“我是阴差,只负责死人,活人我自然是不能随便取他性命的。”杨若兰瞅他神态,自是不信,可是她又怎能知晓陈昊轩的心思。
陈昊轩对这林国光自是毫无好感,甚者因怒其害死杨若兰,更欲要他性命。只是刚才林国光的一席话,让他内心百感交集。这几十年,林国光一直扮演着林振兴亲生儿子的替身的身份,心里必是极苦。而自己,也只是作为寄居者留在别人家中。与那林国光相似,从小都未曾得到过真真切切的爱意,故对这林国光,陈昊轩大有同病相怜之感。不同之处在于,一个生在富裕人家,从小冠于“少爷”称号;一个长在穷乡僻壤,自小受人排挤冷眼。另有相通之处,便是都爱着同一个女人,不同点也在于,一个与其相守一十八年,另一个只能隔窗相望。
陈昊轩默默地转头看了眼杨若兰,却惊奇地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他脸上红晕一闪,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杨若兰眨了眨眼,说道:“我觉得你跟我的一个故友很像。”
“哦?”
杨若兰又道:“虽然整体外观不一样,但是你的眼睛和他却是极为相似,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陈昊轩知她说的就是自己,也不急于阐明身份,佯装不明,说道:“想必,你这位故友与你关系不一般咯,不然你怎会对他如此熟悉。”
杨若兰闻言,思及陈昊轩,一时动容,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说道:“这位故友便是我的前男友,在未嫁给林国光前,我便是和他在一起。”
陈昊轩问道:“那他现在如何了?”
杨若兰叹道:“他很早前就已逝世,现在算来已经过了十八年了。不久前,还曾在昊丘山听过他,现在却不知道是怎么样了。”
陈昊轩问道:“听过他?你没去亲眼瞧瞧?”
杨若兰道:“没有,当时他该是和我现在一样,不是人身,只是一具魂魄,我自然是避之不及,又加之对他有愧,所以还是不要相见的好。”
陈昊轩心中一阵感伤,问道:“若你和他再次相遇,你会如何?”
杨若兰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我对不起他,现下也不知他魂归何处,或许仍在飘荡,或许被一些法力高深的人给收了去,又或许被你们这些阴差给送入下面。此生怕是难以再见,如还有缘碰到,我。。。我想跟他道个歉,希望他能原谅我。”
陈昊轩心底一阵苦涩,叹道:“他怎能不原谅你,至始至终,他都一直那么爱你,从你替他出头之时,他心中便有了你,不管你如何对他,只要你出现在他面前,他就舍不得责骂你,他只愿你过得好,便心满意足。”
杨若兰听他语气甚为柔情,心底莫名泛起一阵涟漪,悄声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陈昊轩想要直言,却心有顾忌,既然她言不愿相见,再见也只是还一声道歉,那自己又何须要她一句歉意,他脑筋一转,忙解释道:“其实,我之前引渡过一个魂魄,他自称‘陈昊轩’,我与他交谈,知道他的一些事,我刚说的话便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