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闵敏的眼泪又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她焦急的想说什么,可是声音模糊……
“别哭了。”北棠风轻轻一叹,“对眼睛不好的。”
有的事情注定了,哪怕他可以违背北棠列的命令,哪怕他可以不听锦瑟的话,他可以不娶上官闵敏,自己永远背负着这个罪孽活下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若是上官闵敏有了他的孩子,那么她这一辈子……便真的毁了。
不仅是她,还有孩子……都毁了。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只是看着北棠风怀里的上官闵敏,北棠风逐一的扫视他们。
有上官闵敏的母亲,父亲……还有她的爷爷。
最终北棠风的眼光定格在她爷爷宣武王的身上,因为上官府……是由他当家作主的。
“宣武王,上官大人……还有大夫人。”北棠风开口了,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微微垂眼,仿佛做好了决定,抬起眼时,认真的看着宣武王,“这孩子,是本王的。”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仿佛惊雷一般,炸在人群里,所有的人,包括上官闵敏都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今日本王已经和皇兄商议过了,皇兄已经答应再次赐婚,并且拟诏恢复本王的身份,择吉日为本王和闵敏完婚!如今看来,择日不如撞日,本王会上奏皇上,三日后,便成婚吧。”
直到北棠风说完了这些,大家似乎才回过神来。
“轩阳哥哥……”上官闵敏不可置信的看着北棠风,他的表情是认真的,那样严肃,虽然也异常的沉重,但是他确实是那么说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从他的嘴里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亲口说……要娶她?
“这……”大夫人一时回不过神来,倒是门外的上官大人急忙进了来,笑道:“本来便是一家人嘛,殿下与闵敏本就有婚约在身,如今马上要为殿下添一个小世子了,岂不是双喜临门!”
“对,对对!是双喜临门呢!”大夫人说着,急忙过去将上官闵敏搀扶了过来,坐在了床上,“刚才都是娘不对,但是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不早说呢!还哭那么久,可不要哭坏了身子!”
“我……”上官闵敏还没有反映过来,只是看着北棠风。
北棠风看着唯一还没有说话的宣武王,郑重的走到了他的身前,微微弯腰,行礼道:“还请老王爷答应,将闵敏许配给我!”
宣武王此刻才松了口气,看向上官闵敏,她一样的震惊,可是如今已经不是管上官闵敏的意愿的时候了,虽然她之前在祭天大典上明确的拒绝过,但是如今……不论事实如何,既然北棠风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就容不得拒绝了。
他上官府,怎么也不能出一个未婚有孕的不孝女来啊!
上官家族是贵族,又蒙圣上眷顾封了王侯,在北境也是第一家族,怎么丢得起那样的人?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罢了罢了!”宣武王叹了一声,摸着自己的胡子,摆了摆手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解决吧,老臣是老咯……能活着喝上一口喜酒,便足够了!”
“谢老王爷!”北棠风低头,扯出了一抹笑容。
一切也算是都说清楚了,北棠风转眼看着坐在床上依旧坎坷的上官闵敏,只是朝她笑了笑,然后转眼对大夫人道:“那还麻烦夫人好好照顾闵敏,本王这就去与皇兄商议婚礼的事情。”
“是……恭送王爷!”一群人行礼送行。
北棠风深深的呼吸,没有再看上官闵敏,转身出了房间……在上官大人和宣武王的送别下,离开了上官府。
回程的路上他没有坐轿子,只是自己一个人仿佛失了魂了一般的行走在街道上。
已经近黄昏了,街道上的人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家,路边的商铺和小贩也开始收摊了,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夕阳将所有人的影子都拉长了,北棠风登上了城楼,看着远处还未落下山坡的残阳,日出日落……再没有记忆中的美好了。
“锦瑟,你在哪呢?”
三天后,他便不再是他自己了!他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像锦瑟说的那样,像对她好一样的对上官闵敏好,但是他知道,他永远不可能把上官闵敏当作她。
北棠风苦苦一笑,垂下了眼,“真的……是再见,不如不见吗?”
坚持了那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真是人生若只如初见,若永远都如那时的单纯美好……该多好……
从北境到启云国,本是一个月的路程,但是护送锦瑟的队伍过于庞大,足足十五日才到达了启云国。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启云国的边境,锦瑟就受到了隆重的迎接。
是启云帝不远千里来接她了,远远的当锦瑟看到那些来接她的队伍打着启云国的国号,还有圣驾的旗帜时,她几乎不敢相信。
因为从启云国的边境到京都,要十五日的路程啊。
启云帝已经七十六岁了啊,怎受得起这样的颠簸?
在锦瑟的震惊之中,两队人马已经接近了,都停了下来,锦瑟掀开了马车的车帘,这边境黄沙一片,天气异常的炎热,四周几乎没有什么植物,高耸的城墙常年经受着风沙的侵蚀,留下了明显的岁月的痕迹。
启云国的人马已经近在眼前了,皇帝的圣驾是八匹马拉的车架,异常的豪华大气。
那圣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