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天气拥有夏日专属的气息,热烈浓郁的热搅得人心惶惶,宇文琳琳坐在喇嘛庙大殿的门槛上,看着一池青碧的浅空中,童话般绚丽的星星隐去,玫瑰色的絮状红云爬起,铺满素净的天空,心下一阵唏嘘。
晨风扬起喇嘛庙外五颜六色的经幡,依旧有虔诚的朝圣者端庄的在庙前磕着长头,漫天飞舞的风马呼呼作响,仿佛是在同前世的记忆诉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微甜的空气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转经声,清脆的声音,送走了麻乱的黑夜,迎来了金光乍现的新晨。
宇文琳琳托着下巴,呆愣愣地发呆,远处群山飘渺、白雪如画,那里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应该是凄美且惨烈的。这如电视剧般的情节,宇文琳琳从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并且她还有可能会成为故事的女主角。
“紫涵应该回到家了吧!应该以后都会过着平静的日子吧!”宇文琳琳有些婴儿肥的脸上突然多了抹向往的神采,十天前自己醒来,见到了满脸担忧的二叔,昏睡不醒的丹增和魔尤,还从大喇嘛那儿得知了雪女的故事,圣女瓶的过往,那飘渺的神话故事和自己的梦境惊人的相似,只不过从大喇嘛那里听到的是完整的故事,而自己拥有的是如圣女瓶般破碎的残片。
宇文琳琳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轮回,也肯定自己应该和雪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自己活着这世上的20年里,虽然有着二叔的悉心照顾,但也曾无数次的遇险,以前将这些都归结于自己的运气差,可现在看来,似乎自己就是厄运的创始者,来西藏的这段日子里,宇文琳琳更是深有体会。
既然前面的路那么凶险,又何必再拖累上别人呢,宇文琳琳礼貌的摆脱出藏修行的喇嘛将姜紫涵送回了家,又拨弄了千里之外的电话,告知姜紫涵的父母,这一切完结以后,宇文琳琳的悬着的心突然安定下来了,像一个沐浴在夕阳中的老人,平静的等待的自己的大限,安稳的度过余下的日子。
“你怎么在这里啊?”早晨起来宇文念韬没有见到自己的侄女,心里很是着急,便四处寻找,虽说这里是昆仑地脉所在的地方,也不能掉以轻心,九黎的巫术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得用到实力强大的丹增和魔尤身上,更何况是血脉尚未觉醒的雪女。
“二叔,你说这片天空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呢?”宇文念韬看着神情呆滞的侄女,十分的心疼,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陪伴了自己20年,20年里,无数的欢笑和希望都是这个孩子带给自己的,可现在自己疼爱了一辈子的孩子就要去犯险,可自己却无能为力。
“二叔也不知道,每个秘密都有它的期限,期限一到它们就会像水汽一样蒸发在空气里,变成云变成雨永远的消失,再也不会为人们知道。”宇文念韬挨着宇文琳琳坐下,慈爱的目光温柔的看着这个安静的女孩子,想把满心的疼爱都融化掉做成坚硬的铠甲保护她。
“二叔,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个秘密的?”宇文琳琳转过头,眼神里有些迷茫,那些曾经以为是杜撰的故事,真的在这片大地上发生过,那些未知的力量难道就是神的力量,他很迷茫。
“从一开始”,宇文念韬没有打算再瞒她,“从我出生的那一刻,我的生命就被赋予了知道这个秘密的权利,琳琳我们宇文家生来就是雪女的守护者,这是与生俱来、无法改变的。”
“二叔,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我想知道过往发生的一切,但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寻找,我的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和解不开的谜团,它们陪伴了我20年,不,好像是更长的时间,我的脑子里好像有一部分的记忆被冰封住了,我能感觉到它就在那里,它是一切的起源,但我却无法知道那是什么!”宇文琳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我双脚踏入这片土地的那一刻,很多以前我看的模糊的东西,似乎在瞬间清晰了起来,那被雪气遮挡住的雪峰,这座喇嘛庙,那困在塔里的东西,都是那么的熟悉,仿佛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很久很久,就到我可以将这些记忆转换为本能。但我想不起来,我在那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二叔,我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孩子,但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残缺的,不应该说是被冰封的那一段记忆究竟是怎样的,我不想在被这一个一个深不见底的迷雾吞噬。二叔,请你告诉我,你们说的雪女的回轮究竟是不是我!”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温暖的气息,宇文琳琳素净的脸上写满了坚定。
“是”宇文念韬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此时的宇文琳琳,气息和汲雪峰上的那位悲天悯人的雪女如出一辙,高贵的令人折服。
“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间的,换句话说,我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又是怎样离开这个世界的?”宇文琳琳的话语平淡,有着淡淡的疏离,仿佛谈论的并不是她的身世、父母,而仅仅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宇文念韬长叹一声气,在心里念叨,“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
“我记得那年我只有20岁左右的样子,差不多和你现在一样大,那是个冬天,天阴的很重,我避世的父亲突然将我从学校里找回来,当时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年轻人。
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已经很老了,他对我说,时机来了,你该去做你该做的事情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我不理解,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