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增的身体突然蜷缩成一团,眼前一黑,巨大的疼痛感袭遍全身,夺门而出的身子踉踉跄跄,几乎跌倒。大喇嘛赶忙伸手扶了一下。
“你怎么了?”穿着宽大僧袍的大喇嘛急忙问道,脸上的皱纹被风霜侵蚀如一条条刀刻的石迹,黝黑的皮肤上一双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此刻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丹增。
“我这次好像做错了,我们都有麻烦了!”那种疼痛感和眩晕感几乎就是一瞬间,如潮水般悉数褪尽,丹增弓着身子,苦笑道。
“此刻雪女的轮回就在这里,你可以不必担心的。”喇嘛庙的喇嘛们都拥有至高无上的智慧,即使丹增没有说破,大喇嘛依然可以清楚的知道丹增到底在顾虑些什么。
“赶紧去看看吧,我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丹增带着大喇嘛几乎是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宇文琳琳和魔尤呆过的院子。
饶是像大喇嘛这样清心寡欲、修心多年的人,都不禁惊呼出声,院子里的那座塔的塔身被烧成了木炭的颜色,那抹幽幽的蓝色在呼啸而过的风中依然倔强的燃烧着,微弱的火舌再也没有刚才那种肆意狰狞的面貌。
丹增没有心情去管那座塔,两步上前跪倒在宇文琳琳的身边,魔尤正在撕扯自已身上的衣服替她止血。丹增看着昏迷的宇文琳琳,心下一阵抽疼,轮回中的雪女太过脆弱,脆弱到让人不知道怎么样去怜惜。宇文琳琳眉目紧闭,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原本饱满粉嫩的双唇此刻以一种灰白的颜色呈现着,在冷冽的风中翕动。额头的鲜血还在不断的冒出,染红了新雪初落。
“快把她带到后厢里,大雪马上就要来了,在这里她会被冻死的。”回过神来的大喇嘛对着丹增一行人说道。
魔尤看了看大喇嘛。再看一眼天边堆积的铅色阴云,麻利的将宇文琳琳打横抱在怀里,大部朝后厢后去。
魔尤的心里很纠结,自己是主人的宠物,这个身份到死都不会被抹掉,纵使自己的主人已经坐化千年了,他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内种下的印符在缓缓地起作用。千万年的时光里,自己只对主人一人忠心,即使在新海尤家的这些年,也只是应付应付他们,可对怀里的女孩,只才这短短的数日,心里就有一些说不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牵绊,那感觉有一些熟悉,像是面对主人时的感觉,可又不完全是,魔尤的心里有些着急。
魔尤在大喇嘛的带领下,将宇文琳琳轻轻的安放在踏上,开始检查起她的伤势,大喇嘛早些年的时候出国放学,拿过a国著名大学的医学博士,平日里也很前来许愿的藏民看病,因此很是熟练的检查着宇文琳琳的伤势。
“伤的很重,像是被什么重物击打过头部一样,伤口很深,需要马上止血,海仁,你去我房里将我准备的药材拿过来。”
大喇嘛对着刚才那个道,小喇嘛几乎是一路跑了出去,脚下带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丹增安顿好被吓得快要神志不清的姜紫涵,回过头来对着魔尤问道。
“是琳琳先发现的,那座塔里有火焰在燃烧,正想问问刚才的小喇嘛,那抹小火焰突然变成了一条幽蓝色的火龙,烧断了塔里的锁链,不知道什么东西跑了出来,对着琳琳的头撞了过去。”魔尤尽可能用简单的语言描绘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你是干什么的,我让你做她的保镖,这么近的距离,你竟然让她发生这样的意外?”丹增气的快要疯掉了,指着魔尤的鼻子大骂道。
魔尤低着头没有讲话,是啊,这么近的距离,几乎是一伸手,就可以把宇文琳琳拉到自己的身后,可刚才偏偏就是那么一瞬间,自己的身体好像僵住了,半点也动弹不得,魔尤心里很是奇怪,但他并没有和丹增讲,自古正邪不两立,更何况是利益够连在一起。
“该死的,你他娘的怎么不讲话了?”丹增瞪着眼睛,凶神恶煞的看着魔尤。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这次是我的失职,没有看顾好雪女。”魔尤低头认错、态度诚恳。
丹增原以为以魔尤的性子,一定会和自己辩解起来,甚至可能会动手,正好自己正憋着一肚子的邪火,没地方发泄,想要找人出出气,可偏巧魔尤态度诚恳的让丹增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一屁股做到蒲团上,看着宇文琳琳。
海仁已经将药取了来,大喇嘛正熟练的给她包扎,不得不说藏药的某些神奇之处,那些白色的药粉一接触到宇文琳琳的伤口,立马像胶水一样糊了上去,血渐渐的止住了。
大喇嘛揉了揉眼睛,屋子里的光线不是很好,对于上了岁数的大喇嘛来说,包扎伤口是一个很费眼睛的活儿,“你们不要再吵了,那个东西跑出去了,事情变得有些棘手。”大喇嘛走到床前,将掩盖住窗户的厚重的毡毯稍稍拉开一点缝隙,外面的雪光映了进来,大喇嘛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宇文琳琳的脸色,有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搏,方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为什么会找上转世的昆仑雪女?”魔尤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那个从塔中破塔而出的东西绝对是故意撞上宇文琳琳的,自己的主人在雪女进入轮回之前就已经坐化了,于是同时,自己也被新海尤家带出了这里,以后发生的事情,自己一概不知。
“要想知道,那是什么,为什么会如此,还得从我们昆仑的雪女说起。”大喇嘛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