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伤口痛得龇牙裂嘴,本想撕下一片女尸衣物上的布料让他包扎,一想这墓
中说不定还有其他邪门,就改而撕下自己的衣角了。
陈扎喇也没说什么,用感谢的目光看了看对方,便熟练的把伤口包扎上。
苏天行看看从陈扎喇手里拿过的匕首,除了历经沧桑依旧锋利,寒气扑面之
外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就转身递给了阿貂:「这东西虽然做得玲珑,可杀气却太
过浓烈,常言道兵者凶器也……」。
匕首只是靠近了身前一尺,阿貂刚刚平静的神色骤然变得惊恐万状,当下就
向后退了数步,双手挥动个不停:「不……我不要了,这东西好恐怖的……」。
苏天行还以为她是在耍小孩子气,可仔细看又不似装的,便摇头苦笑的将匕
首塞回陈扎喇手里。
正在这时,老虾虎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你仨弄啥咧,什么好恐怖?难道那
女尸生变了?」。
苏天行赶紧走到洞口,老虾虎的头正好从洞口探出,苏天行把刚才那鸡毛蒜
皮的插曲大概说了,就问他:「看虾虎叔的表情,这是找到了出去的方法?」。
老虾虎说:「天无绝人之路,按说这活动的墓室应该是砸在一处实打实的岩
石上,就算下面有洞也是死路,可我们刚才下去看了看,这下面却由于地下水的
冲蚀出现了一条宽一丈半许的罅隙,通过那个盗洞便可直通……」。
老虾虎说得口沫横飞,同时还有点不甘心的走向女尸,粗鲁的将女尸的衣服
都撕得一干二净,仔细翻找有无藏得深的陪葬品,他动作着实快,苏天行还来不
及阻止,女尸的白皙如雪的胴体就彻底暴露,被老虾虎摸了个遍。
老虾虎正骑在女尸jù_rǔ的大肚子形成的低谷处啐唾沫,骂骂咧咧的说着此行
着实倒霉,不经意瞥到一侧的陈扎喇,准确说是看见了他手指上的伤口,登时吓
得跳下女尸,指着陈扎喇大声喝问:「你小子怎么会受伤?有没有流血?」。
陈扎喇本来就没想对方能对自己有什么好态度,但万万没想到老虾虎会为这
种事就发火,没好气的回答:「我玩匕首时一不小心划的,你管的着吗?而且受
伤流血很正常,你一惊一乍干嘛?」。
苏天行却是想到也可能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询问老虾虎:「怎么了?」。
于是老虾虎把刚才还没有说完的话说了出来,原来妖尸容易被人的生气惊动,
血液又是生气最浓之物,墓主下葬时都会被施加毁尸术,墓室中如果出现血液的
气息,尸体上处于沉睡状态的秘咒便会生效,以最快的速度将尸体在生变前毁去。
「我看您是……」陈扎喇本来不信,可仔细一看,女尸的长发正在逐渐融化,
变成了一丝丝黑色的液体在棺材中流动。
「那我们……」苏天行也发现了女尸的变化,一时不知该当如何。
「还能做什么,赶紧跑啊!」说着,老虾虎第一个跳进洞里,也不说不走会
有什么危险。
「阿貂,你先下去吧。」苏天行见陈扎喇还盯着女尸不想走,抱着惊惶失措
的阿貂放到洞口的斜坡上,转头对陈扎喇大声吆喝:「你不会舍不得这个女尸吧,
都什么时候了,想留在这里陪她么?」。
许是苏天行声音够大,陈扎喇瞬间回过神来,动若脱兔的就跑了过来,只是
回头看了看就跳入洞中。
这时,袁据的声音远远的传出:「你们还在啰嗦什么?」。
这时候阿貂和陈扎喇已经沿着斜的洞道爬出了一丈多,苏天行却未立即跟上,
而是重新跳上棺材,拾起方才顺手放在角落里的画筒,这才快速的跟上陈扎喇他
们,这时候女尸的大半个身体都已经融化成各色液体,其中许多已经变成了黄色
雾气飘散在空中,并发出阵阵酸味。
这个盗洞只是靠近棺材处的斜坡,爬行了约三丈变成了直直的竖洞,若不是
洞壁凹凸不平,人怕是只能直接掉下去了。
好在竖洞只是持续了两丈多,下面便传来了奔腾的水声,苏天行心道这地下
河流速看来还不慢。
先前听老虾虎说,苏天行还觉得盗洞是整个暴露于地下河上方,可现在一看
才知道整个盗洞有不少都是和岩石重合,只有不到二尺的洞口可以下去。现在只
有陈扎喇还站在洞口旁边的岩石上踟蹰不前,老虾虎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伴随着
此起彼伏的水流声:「你他妈有病啊,水里又没有食人鱼,怕屌」。
可任凭对方怎么怒骂,陈扎喇只是浑身发抖,一反常态的没有反唇相讥。
苏天行看陈扎喇这样子,说不定是有恐水病,现在又没什么办法,想了想,
他一咬牙就给了陈扎喇一脚,陈扎喇的身体登时从洞口掉了下去。
只听啪的重物落水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老虾虎的骂骂咧咧:「你丫的,下
来也不说一句,溅了我一脸水,这水怎么不浅一点好让你直接摔死呢……」。
陈扎喇只是哎哟了几声作为对老虾虎的回应,苏天行之前推测地下水的深度
应该比较可观,人掉下去因为水浮力的缓冲,不至于触底受伤。
当苏天行最后一个下来时,脸色苍白的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