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做爱仍是一件相当花体力的事,明想。感觉有点像是熬夜很久,让明考虑捏
自己的脸或大腿,也许再喝杯加几颗糖的咖啡或茶。那当然能使她打起精神,但
蜜晓得后,可能会生气,对露的发育也不好;在思考几秒后,明决定还是先睡一
觉。泥和泠不仅理解,也建议她这么做。
泠对明伸出双手。右手搂着她的背,左手搂着她的臀部,他慢慢的,把她给
抱起来。为让明眼前景象的变化柔和些,泠花了快半分钟,才把房间重新展开。
融化成一滩的丝,和跪坐在地上的泥,都在几下如连续水波的摇晃后,自明的眼
前消失。肉室内的柔和光线,被有点死板的省电灯泡取代,地板和墙壁等处的材
质,都分别从肉块变成木头和水泥。如今,扁平、米黄色的墙面,反而容易让明
感到有些头晕。她觉得自己的房间不算丑陋,但和肉室相比,格调就差太多了。
明发现,床单早已换新。刚才,泠很快就回应她的呼唤,丝和泥也一直待在
她身边;必须得要有个人,是在他们都进到肉室后,来到她的房间,帮忙铺床。
丝和泥有帮忙施展幻象,所以也不可能是妈;在幻象的遮掩下,妈即使进到房间
里,也不会发现明和床单都不见了。
按照消去法,即使晓得没有其他可能,明还是问:「是蜜吗?」
泠点头,把她轻放到床上。
蜜还帮她准备好一壶水,就放在书桌上。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玻璃壶,有着
花托般的弯曲线条,而整体在接近中段时,又稍微往上拉长。这设计看起就不是
很便宜,明想。在她的印象中,这东西很久以前曾出现在家里的餐桌上,但不记
得是妈抽奖抽到的,还是一时兴起买的。总之,妈才使用才不到一个月,就说:
「白开水用宝特瓶装就好了。嫌瓶子髒,就直接扔了。塑料掉到地上不容易破,
这点比玻璃好太多了。」
基於以上理由,这壶被丢在仓库里,明想,简单的说,妈懒得清洁,又讨厌
老担心它会碎得一地。经过不只一年的时间,它终於被拿出来,再次在家里使用,
而非丢给哪个亲戚,或乾脆扔了。
重新洗乾净的玻璃壶,看起来就跟全新的一样。旁边还放着一个擦得极为乾
净的杯子,配在一起,明觉得像直接把百货公司里的一套展示品拿来用。在成为
他们的喂养者后,她的生活品质明显上升。而明不想把这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
即使他们已强调许多次:这是她应得的。
一直到舌尖碰触水的瞬间,明才发现自己现在有多渴。她喝完近半杯后,泠
在墙上开启一个直径不过三个拳头宽度的洞口,从里头拿出一根肉柱的。他挤出
肉柱里的乳白色液体,是浓缩过的电解质饮料,明想。乳白色液体被白开水稍微
稀释后,看来就像市售的产品,不过香味更丰富。在稍微摇晃过杯子后,她把全
部的饮料都给喝下去。非常可口,明觉得精神也变好了些,而身体却是更为放松。
那些液体里有不少维生素,她猜,等下将更好入睡。
而在这时,明的毛孔打开,流出一些汗。泠看到了,马上从刚才的洞口里拿
出一条温热的毛巾。明已经准备好睡觉,为了把性刺激程度降到最低,他不使用
舌头来清理。
先把毛巾拉开,让温度减少将近一半。为使明能快点入睡,泠尽量节省时间,
只挑重点部位擦。像她的背脊和屁股内侧,他的双手相当迅速,但动作又十分细
緻的,把范围内的每个毛细孔都给照顾到。几乎就和她的舌头一样,明想,瞇着
眼睛。
约过两分钟后,泠收起毛巾,为明穿上内裤。同样是为节省时间,他不问她
要穿哪一条;泠晓得明平常也没特别在意。而他也记得,在产下露前,明都不打
算穿胸罩。换上被泠改过的睡衣后,明摸一下肚子。先前照镜子时,她就觉得肚
子比露刚进来时要大一点。现在完全没有肚子受到压迫的感觉,明想,显然泠有
把这套衣服给又改大一些。
还未挺起腰的泠,以不带来视觉压迫,也不会扬起太多灰尘的轻盈动作,让
毯子一路滑过明的脚指、盖过她的肚子,直至胸口。她现在靠的枕头,当然也早
就拍软。从头到脚,真的每个细节都照顾到,明想,在外头,不像这般无微不致
的服务,即使只享受半天,也要花上不少钱。她晓得,这种思考方式未免太俗气
了,毕竟从他们身上得到的,有太多都不能以金钱衡量。
在明、丝和泥完全进到肉室里的时候,蜜负责帮忙打扫房间。先前,泥就已
做过地板或墙壁的清洁,蜜负责的是电脑椅。这种家具的细节太多,又是複合材
质,为腾出时间做饭,泥就先把这个不好处理的给搁在一旁。
现在,椅背和椅脚上都完全没有灰尘,一些变色已久的地方,也恢复原来的
色彩。能在不换部件的情形下,就把整张椅子变得和全新的一样,表示那些灰色、
黄色的部分,纯粹只是一些污垢──由皮脂等等构成──,而非明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