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土屋跟前,又有两人把手门口,见杜十三带着一帮子人过来,惊道:“杜十三!你不在外面守着寨门,来这里做什么?”
“瞎了你的狗眼!不认识这是山下铁场的王衙内吗?快去通报!”杜十三也嚷嚷着回话道。
那人听了,见来人为首的王延兴却是被众人如捧月般奉在中心,知道杜十三所言非虚,连忙小跑着进屋通报。不多时,又出来,迎了众人进屋。
进了土屋的大门,才看到土屋的内,也是沿山坡地形而向上成阶梯抬升,过道也是沿着内墙的阶梯一般,一阶一阶地向上。走了百十来阶台阶后,才到了正对着大门的正屋。正屋外,一名有些富态的老太太,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以及四五名仆役正在等候。
见了王延兴走近了,那老太太上前一步,微微一拜:“不知衙内驾到,老身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王延兴不敢受礼,连忙躬身回拜:“延兴此来冒昧,如有打扰,还请杜姥不要见怪!”
“贵客到访,蓬荜生辉!衙内!请!”老太太让开主道,让王延兴先行。
“杜姥请!”王延兴肯定也是不方便走前面,请老太太先行。
双方礼节都到位了,也就不再客气,一前一后进了主屋,分主宾落座,然后老太太命人煮茶待客。吩咐完仆役后,又向王延兴介绍陪坐的两个年轻人,“这个是犬子,杜子原,杜子腾!”
王延兴微微地拱了拱手,算是见过二位杜家公子,然后,他也介绍了自己的两位随从,他给孟咸安的官名是铁场掌书记,给罗大牛安的虞候。两两又是客套一番。
“某自村外而来,见土地整饬,规划极好!村内秩序井然!杜姥治理村寨果然有方!延兴心生敬佩!”王延兴又拱了拱手,给老太太送一顶高帽子。
“衙内过誉了!山野之地,难入衙内法眼!衙内治理铁场,广施铁器,才是真正惠民义举!”老太太也客气地回敬一顶,只是,她竟然能看出王延兴有意要普及铁器的心意,眼界还真一般啊!
“哪里!哪里!杜姥过奖了!延兴不过是见父老缺少铁器,竟用木器来耕种,心中不忍啊!”王延兴轻叹了一口气,然而,语气一转,“此次冒昧前来拜访杜姥,也是有一事相求!为乡邻父老计,还望杜姥万勿推辞!”
“衙内言重了,但凡老身力所能及之事,定然全力以赴!”
“某观乡邻饲养牛、羊,都用野草,那牛羊长得很慢,而且瘦小!便在寻思如何才能让牛羊能长得又快又壮!后来,才知道,如果能用苜蓿饲养牛羊,效果极佳!可这四周,却只有龙寿村有苜蓿!所以,还望杜姥能售卖一些苜蓿籽与延兴,延兴也好上请刺史,在泉州推广种植!如若成功,杜姥,乃是有利四邻的大善事啊!”王延兴笑着说道。
老太太也是微笑着听着,不知道她心里想得是什么,可坐下的她的两个儿子,却有点不太自在,看得出来,他们对这个计划,不太赞成。这也能理解,虽然苜蓿早在汉代,就从西域传来中国,可一直都只是在北方有所种植,这杜家怕是花了大力气,才从北方引进的。如今,要被王延兴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拿去,心里自然有所不甘。不过,甘也好,不甘也罢,那些苜蓿就在龙寿村外的田间地头长得到处都是,她不愿意,也要挖些下山!
可是,老太太却像没看到两个儿子的反应一样,不假思索便笑着回答:“衙内所说极是,即是有利四邻之事,杜家自当尽全力相助!再过一月,便是草籽成熟之时,老身定然命人收集赠予衙内,以便衙内施为!”
“那就多谢杜姥了!延兴定然请刺史重奖杜家义举!”见老太太这么配合,王延兴也是大喜过望,拜谢道。
“衙内过誉了,此苜蓿另有培育、收纳之法,乃杜家祖上积累,即是有利四邻,也一并赠予衙内吧!”老太太又说道。
老太太这是何意?送了草籽又送种法,这是好事做到底的意思吗?王延兴无法决绝,一并愧受。再次谢过之后,王延兴才说自己此来的真正的意图:“此外,延兴还有一事相求!”
老太太还是那副有求必应的样子:“衙内所做之事,定然是利民之举,请直接说来!”
“延兴想向杜姥购买一些新鲜的茶叶!”王延兴拱手道。
王延兴才说完,老太太脸上微微露出有些惊讶,还没开口,却不想杜子腾突然站了起来,一口否决:“不行!”
这来得有些突然,王延兴一愣:“这是为何?”
“你要买茶饼子,六十文一斤,就算是只买十斤八斤,某也可以挑了送到你的铁场去都,新鲜茶叶,不卖!”杜子腾却不说理由,只是决绝。
“胡闹!”老太太一口喝住自己的儿子,“衙内要买新鲜茶叶自然可以,杜家从村民中收来新鲜茶叶出价十文一斤,衙内若要,便依旧是十文一斤转给衙内便是!”
“母亲!”杜子腾不甘地叫道。却被老太太一眼瞪了回去,不再吱声。
见那杜子腾不愿意,王延兴也不想强求,讪讪地说道:“若是有所不便,那就算了……”
“无妨,衙内需要多少,只要老身有,便依原价转给衙内!”
王延兴有心说越多越好,不过还是忍住了,拱手道:“一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