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剑如孤!”
“上掠式!”
鲁怀同古剑锋一招一式,进退于草原之间。
他们没有任何一人的招数越过这个小土坡,仿佛两人已经在心里暗自允诺了一个规则。
谁先离开土丘,便是输!
只见古剑锋的道道剑影都掠着山鬼的模样,每个虚影看似虚无缥缈,却又对鲁怀造成了无比真实的威胁。
鲁怀以一柄烟杆自上而下,自远及近,抵挡住了来自古剑锋的全部招式,可还是偶尔会有一些剑气擦过鲁怀的衣服,留下撕裂的剑痕。
墨过看的眼珠发直,鲁怀近乎是站在原地被动挨打的一方,古剑锋从一开始就不断密集的进攻,鲁怀好像被逼的难以动弹。
但这只不过是墨过经验不足的愚见而已。
此时此刻,鲁怀正略有闲趣的防御着古剑锋的招数,嘴里还不忘同古剑锋念叨着:“自从你学会运用剑意以后,古剑决也是用的巧妙啊,居然已经能同时打出三套突刺,有你陪着热身,我是愉快的很,这样的热身实在是舒服。”
古剑锋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鲁怀只能从来换攒动的虚影里听见断断续续的声响。
“你可太……嗖嗖……客气了……嗖,热身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语毕。
剑疾!
古剑锋的数道影剑尽数消失,出现的是一次正面的交锋,只见他手握青龙剑,做出一招“推剑入木”的姿势,其速度之快,力道之强,蕴含剑意之广,都是古剑锋第一次达到的高度。
鲁怀明白,这是古剑锋认真使出的第一剑,他必认真回应。
“气剑门经典:大绝气法,乃是我万剑冢先辈云崖子呕心沥血之作,一剑一气,仗乎远近、生死,此剑法若能大成,则凭心作剑!”
语毕。
鲁怀翻手覆云,如有一番太极的意味,调动身旁缭绕的烟气,催生一把如流云聚顶的漩涡之剑,剑鲁怀左手捏着铁骑烟杆,右手翻弄气海流云,与古剑锋那一“推剑入木”来了一次正面较量。
两个江湖罕有的高手于此进退搏斗,墨过满心震撼,他也说不出道不明到底谁更厉害,说是鲁怀厉害,墨过只感觉鲁怀的剑气与剑意强大,说是古剑锋更胜一筹,却又只是强在招式上。
墨过从来都不是个脑子发热的人,他冷静的观察着这一幕幕,聚精会神,活用身上每一个细胞。
美娘却只是惊叹:“两人说到底修为都在伯仲之间,只是对剑的认识不尽相同,就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武功,剑也是精彩,人也是精彩。”
“他们过招真的存在点到为止吗?”米小白越看越不信什么点到为止,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哪怕错失一刀,都将是一次毁灭打击。
美娘自然是知道答案的,但是她不能说,一说出来,就会暴露了点什么,她总是谨慎,所以就摆摆手,摇摇头:“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
“他们很强。”
“嗯,起码比你的仇家强,而且强得多。”美娘指的自然是黑白无常了。
“你知道?”墨过也不过度紧张,没什么好紧张的。
“知道,黑白无常嘛,我两年前出山门时,路过一个被屠戮的村庄时,曾见过,有一面之缘,这两人是狠毒的怕了,为了练邪功,居然屠了一个村子,我倒是有幸和白无常谢必安打一个照面,可惜我个妇道人家不是对手,后来落荒而逃。”
美娘说的半虚半实,其实是见过的,也确实是打了,不过打不过的是谢必安,逃的也是谢必安。
现在想起来,美娘还有些咬牙切齿的不满。
黑白无常,武功一般,轻功倒是好的惊人,以自己的身手,追了三里路居然都没追上,唉,想起来还有点气啊。
墨过听完,似懂非懂的陷入了沉默。
一直到平原的中央出现凹陷,南北间羊群不敢独进,两人也没有比出胜负,美娘尚且知道谁更厉害,墨过却分不清。
墨过的天赋如何极佳,终究也只是个孩童,纵使已经有了五重天的修为,但也不过只有十五岁,江湖阅历还是太浅,对这一招一式,也拿捏不准。
……
此时此刻,寒耽陵,总北西漠分陵,陵外沙甲村。
玉面散人七丘,此时已累的紧了,北鼻小僧叫他在这里等着,却不说等什么,天色暗了,温度低了,这书生样貌的七丘呼一口气也都成了花白的雾。
接下来是如何?
继续等?怕是等不下去了。
七丘虽有耐性,却不是爱好做无用功的人,已经等了三天,休说豺狼虎豹,就是虫鱼鸟兽也少来,如果还是如此,那七丘不见得要永远这样等下去。
“不等了,这样等,永无尽头。”
这么想着,七丘捡起折扇,悄无声息的蜕变一阵紫烟,紫烟散过,七丘已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衣穿白袄,帽戴小攒,手拿藏剑折扇,面相不知属于他杀过的何人,但他且用这种姿态走出了房间。
七丘来了这里三天,比谁都清楚这里有多荒凉,好好一个村落,风调雨顺,无非日晒无常,只要好好经营庄稼,总该是活得下去的,为什么这里就是如此?
七丘不知道也不想管,他这一辈子杀孽太多,从没想过再行什么善,这一生被江湖人唾骂,又有几个江湖人知道自己的感受?
如此,现在去买点茶和干粮,再上路,照打算,干脆去江西境内南华道上和北鼻小僧、唐枭会合,抓住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