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妃嫔闻言,果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支持恭仁太后主持训导大典的。毕竟一个是当今圣上的生母,一个只是前朝的皇后,哪个更有权势,哪个更加得圣上欢心,一目了然。
恭仁太后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她早已知道今日绝不会如此轻松的能够把本该属于自己的权力夺回来,所以本准备以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压恭慈太后,让恭慈太后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忤逆祖宗规矩。
不过却没想到恭慈太后来了一招以退为进,利用大势所趋来推自己上位。众望所归的局面下,即便事后也可以推脱为是无可奈何才接此重任的,让人挑不出错来。
而一切也确实如恭慈太后所想,这殿内确实再没有第二个恭仁太后的亲侄女了。更确切的说,是没有第二个恭仁太后所能亲信的,会为她舍身赴死的人了。
恭慈太后喜形于色,不失时宜的落井下石道:“恭仁太后你瞧瞧,这所有人都不希望由你来主持训导大典,哀家逼于无奈,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接替你的训导之职,以后你就好好在你的慈宁宫内颐养天年吧。”
颐养天年四字,如同五雷轰顶般,击在恭仁太后的心头,让她的脚步不稳,为之踉跄了几下,在身后宫女的搀扶下才站定了身形。
“你,你!你眼里还有没有先帝,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了。”恭仁太后嘴唇颤抖道。
恭慈太后嗤笑道:“哀家心里自然是有先帝的,所以并不曾让皇上苛待于你,你依然是咱们大宙朝的母后皇太后,不过哀家......”
“恭慈太后所言甚是!恭仁太后乃先帝嫡后,圣上亲封的母后皇太后,依据宫规,理应由恭仁太后主持训导大典,恳请恭慈太后下位。”郭颖从右列队内走了出来,跪到荣嫔的身边重重的一磕头道。
这一慕引起了在场的一片哗然,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看向郭颖的目光也如同看着死人一般。
“放肆,竟敢在哀家面前胡言乱语!来人啊,把这个大胆的东西拖下去,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恭仁太后的脸上如同充了血一般重新恢复了神采,厉声拦道:“慢!哀家看谁敢!”
恭仁太后到底曾经贵为皇后,在宫人们的心中积威已久,即便如今恭慈太后当道,也不是恭慈太后一时间能比的。在恭仁太后的喝令下,倒是真没有人敢上前把郭颖拉下去施行杖责。
看到来拉自己下去的人被恭仁太后给喝退回去后,郭颖感觉整个人的身子一软,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般,作势就要瘫倒下来。
跪在一旁的荣嫔似乎有所感应一般,悄悄的伸手扶住了郭颖快要倒下来的身体,低声安慰道:“不用怕,再撑一撑,很快就会结束的。”
郭颖平复了一下心头紧绷的心绪,感激道:“谢谢姐姐。”
荣嫔点了点头,低下了额头,重新归于平静。
郭颖回想起刚刚自己所做的一切,到现在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鼓起的勇气站出来为恭仁太后说话的,她只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一个绝好的上位机会。
那恭慈太后身为当今圣上的生母,身边绝对不会缺少去阿谀奉承的人,即便郭颖有心想要投靠,只怕恭慈太后也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而恭仁太后不一样,恭仁太后身为先帝嫡后,本该是后宫最尊者,但可惜新帝却并非她所生,造成了她现下在宫中的位置十分尴尬。
两宫并立的情况下,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西风,从不久前恭慈太后对恭仁太后的百般不敬中能够看出来,现在的形式对于恭仁太后来说十分不利。
所谓锦上添花谁人记,雪中送炭情谊深。郭颖现在帮了深陷困顿中的恭仁太后一把,相信定能在将来换回不菲的回报。
不管是对于郭颖在完成主线任务上面还是支线任务上面,都是利大于弊的。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恭仁太后占着母后皇太后的名头,在这后宫里还是能够说得上一些话的。不然也不会有能耐能够压了敏贵嫔的位分,让她不能以妃位的身份入宫了。
“恭慈太后你可不要忘了,当初是你说的,只要有第二个人同意由哀家进行训导之职的话,那你便退位下来,让哀家主持大典。如今这第二个人既已经出现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吗?”恭仁太后讥讽道。
恭慈太后脸色铁青的看着跪在下面的郭颖,似乎要把郭颖吃进去一般,连声道了好几句好道:“哀家倒是没有料到,恭仁太后你竟然还有这等本事,能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安插进来这么多忠心耿耿于你的人,当真是让哀家刮目相看啊。”
郭颖自然不是像恭慈太后所言般,跟那荣嫔一样,是恭仁太后安插进宫的心腹。不过恭仁太后也不点破,只笑意盈盈的说道:“好了,恭慈太后请吧。这么多人看着你呢,好歹也是一国的太后,可不要做出那种言而无信的事情来。”
众目睽睽下说出来的话,即便恭慈太后现在想要反悔也是来不及了,不然将来她便在这宫内无法服众了。
恭慈太后极为不情愿的从主位上下来,咬着牙看着恭仁太后坐上主位,阴阳怪气道:“恭仁太后,你可得好好的在这个位置上坐稳当了,好好感受一下在上面的滋味,毕竟将来这种机会对您来说可就不多了。”
恭仁太后一边吩咐苏盛新开始进行训导大典的仪式,一边悠然自得的回道:“劳烦恭慈太后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