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姐妹呢?”
“也没有。”
“看来,是爱情让你烦躁不安。”
比起俞春红,廖承东大不了她几岁,但在廖承东心里,她还是个小女孩,是有钱人家富养的还读了些书的,沉浸在爱情幻想当中的小姐,他跟她的对话让廖承东更加剧了这一感觉,他接着说:“人生除了爱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俞春红仰望着廖承东,说:“我晓得,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不晓得我还能做些什么,再次遇到你,我心里亮堂了,我有希望了。”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俞春红逼近廖承东跟前,说:“你不叫廖承东,你叫廖辉,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多少次我在校园里远远看到你,都想冲到你面前,对你说,我爱你,可是,我不敢,你浑身散发着光辉,你让我害怕,可是我又是那样想接近你。你走了,可我对你的思念更加强烈了。廖辉,是上天给了我这一次再次相逢的机会,我对自己说,我要珍惜,我要争取。”
廖承东十分诧异,连连摇头。
“你不要说你不是廖辉,你改名换姓叫廖承东,可你就是廖辉。”
“我只改名,绝不会换姓。”廖承东觉得眼前仿佛是梦境,可他看到俞春红**辣的双眼时,他知道这不是梦境,是铁一般的现实。原来她把自己当成她暗恋的人了,怪不得她之前的举动那么怪异。
他还没说话,俞春红又说:“廖辉,你要是问我,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我最在乎的,我告诉你,那就是你。除了你,我真的感觉不到人生还有什么希望。答应我廖辉,我不能再次失去你。”
看着俞春红热切的目光,星星点点挂在腮帮的泪水,廖承东动了恻隐之心,他不忍心拒绝,又是一个不幸的女孩站在他面前,可是,他有沈海云,他不能答应她。但谁是廖辉?他是怎样一个人,会令她魂不附体。
廖承东冷静下来,问俞春红,“许百良认识我吗?我是说他认不认识廖辉?”
“不认识。你别装了,你敢说你不是廖辉?你就是,你的身形,你的声音都明明白白告诉我,你就是廖辉。哦对了,有同学说你参加革命去了,对对对,你一定是为了革命隐姓埋名。如果为了革命工作,你一定要叫廖承东,那我可以叫你廖承东,这无关轻重。”
“你认错人了。”廖承东说。
“你不要骗我,除非你不喜欢我,讨厌我,你有吗?”俞春红凑近他,语调逼人。
“……”
“我想起来了,廖辉曾经到何琴音家募捐过抗日款,你跟何会长接触过,这事还是何琴音告诉我的,何琴音也说你是个迷人的男孩。”
廖承东下意识地抹了一把嘴脸,难道世上真的有跟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莫非那个叫廖辉的人真是自己的同胞弟兄?当年母亲跟那个男人回到家乡,难道那个男人就是俞春红口中廖辉的父亲?他不敢细想下去。再想想也不对,如果廖辉真的是母亲生的,那他自己应该大他很多,或者比他小,可从俞春红嘴里描述中可以看到,那个廖辉跟自己差不多大年纪。
廖承东陷入思索中,那些有关母亲的疑问他不想说出来,他真的没想到一踏进老家土地,儿时的疑惑这么快就缠上他了,他不想提及母亲,也没想过立即要寻找母亲,但俞春红的出现引出了疑问中疑问,这不能不让他勇敢面对。为了替沈河生报仇,为了查清父亲的秘密,也为了完成郭队长交代的任务,他想:也许,那个叫廖辉的人能够让他走进许家,可以帮自己完成任务。
见廖承东思考不语,俞春红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沈海云,可是她选择了周大富,你就应该放下负担。”
“如果对我们完成任务有帮助,你可以当我是廖辉。”廖承东沉重地说。
俞春红高兴得直跳起来,说:“我说嘛,你就是廖辉,对了,廖辉,你说何琴音跟你们的人去了哪里?”
廖承东问:“她不是逃婚出走了吗?”
俞春红说:“可是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廖辉,你可以利用你的关系查查何琴音的下落。”
廖承东想,何琴音有没有跟救护队走,他一归队就明白了,他说:“可以,但需要时间。”
“廖辉,我最担心许家的事情。许百良的家庭我了解,鬼子进城了,他那见钱眼开的老爸为了保全财产,说不定就会做日本人的狗腿子。这事你我不出面制止,谁还出面。沈海云的事请你暂时放一放,完成任务才是眼下该做的事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廖承东觉得她说的后一个问题在理,但前一个问题他不同意,他最了解沈海云,她忍辱负重,处处替别人考虑,离开他是为了成全他跟俞春红,他后悔当初对俞春红没能做到立场分明,态度坚决。如今事情发生了,只能先考虑后一个问题了,对俞春红,他只有同情,他问:“鬼子来了,你不担心你家人吗?”
俞春红说:“我既然出来了,就不挂念家。”
“都是一家人应该回家看看,难道跟家人还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没有,就是不想回家。还是谈谈任务吧。”
廖承东想了想,说:“许百良爽约,原因可能有二,一是他父亲根本不理我们这一套;二是许百良本身,他或许早把这事丢到脑后去了,压根没跟他父亲说。我觉得与其守在这,不如去他家看看。”
俞春红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