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家觉得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廖承东了。自从廖承东出现在他视线后,许怀家从来不敢漠视他,他在暗中打量他分析他。波田器重他,他是真看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范市长对他不薄,他能解释出原因。何满庭恨不得他死,却无可奈何。现在,他只能紧紧抓住廖承东这根线了。范市长跟何满庭其实是面和心不和,范媛媛姐妹跟何凤建那点事就是打范市长的脸,廖队长现在估计也是范市长对付何满庭手里的一颗棋子。一旦范市长跟何满庭闹掰了,他就可以借助廖队长跟范市长搞好关系,以此来保住儿子百良跟儿媳妇俞春红,保住家业,保住平沙洲纱布厂。许怀家问廖承东:“你肯定想知道何满庭为什么要去找陈大虎吧。”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廖承东故意说。
许怀家捅了一下廖承东,“你小子,也学坏了,不说老实话了。好吧,我告诉你,何满庭不仅想除掉陈大虎,还想捂住一个盖子,虽然那是很早的事了,盖子揭不揭开无关紧要了,但他还是想捂住。其实,他是针对你的。”
廖承东问:“怎么说?”
许怀家站起来,说:“rb人还没打进来之前,这义江城内就有一个说法。说在义江城,市长、廖祖长加上一个何满庭,就是‘铁三角’,那关系铁呀,牢固呀,谁有事只要找到他们,没办不成的。可你现在看看,哪里是什么‘铁三角’啊。rb人还没打进来,‘铁三角’就自动垮了。市长走了,廖祖长失踪了,何满庭闷声发大财,成了最后的赢家。要是廖祖长还在,何满庭算什么,靠边站去。可惜了啊,廖祖长那么聪明的人还是被人害死了。”
廖承东说:“你别云遮雾罩的,到底想说什么,你就快说。”
许怀家来回走了几步,又说:“廖队长,你就不该来呀,你一来,这城里就乱了,何满庭更乱了手脚,现在又出现两个你,他不得更慌神啊。”
廖承东觉得许怀家已经接近真正的话题了,但他没吱声。
许怀家继续说:“两个廖辉不能不让何满庭慌乱啊,我倒要看他怎么应对。”
廖承东问:“你猜他怎么应对?”
许怀家坐到廖承东身边,说:“他只会牢牢抓住你,对另外一个吧,肯定想他死啰。”
“怎么才算抓牢我?”廖承东问。
许怀家又坐下来。许怀家认定跟自己女人嘻嘻哈哈的那个就是假廖辉,真假廖辉还会常通气的。认定真假廖辉都是在查找一个秘密,但他不能让那个秘密暴露出来,哪怕露点端倪也不行。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将真假廖辉的视线引到何满庭身上。何满庭不信任廖辉,廖辉也不信任他,时机正好。
那天他偷偷看到自己女人跟那个假廖辉打情骂俏时,他忽然就想到了该这么做。他坚信假廖辉不会跟他女人怎么样的,他女人就是见不得年轻漂亮的,是她的本性使然。他对女人从来都是抱着女人如衣服穿旧了是可以扔掉的想法,他对女人跟何满庭还勾勾搭搭都不十分在意,自然不在乎假廖辉。他也晓得,其实他女人背地里是在替何满庭办事,不过,他觉得这很好笑,她能办成什么事?他只要稍微防着点就可以了。当然,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一旦找到机会,他会像丢弃一把旧扫帚一样丢弃她。
许怀家想到这,就对廖承东几分神秘地说:“何满庭怎么抓牢你,我说不好,但我知道,他会利用我家女人来鉴别你,对付你。跟你说件事吧,我女人最近拿一根玉簪给我看,非逼问我东西是哪个女人留在家里的。我一看簪子,嘿,这事还真有说头。其实,那东西不是我家的,要说起来就复杂了。我只晓得,东西是何满庭一个手下不知从哪弄来的。有一次,何满庭在我家喝酒,喝得正起劲时,他的一个手下来了,就给何满庭看那玉簪,还说事情搞定了。何满庭让他扔掉,那人也答应了。可是,喝着喝着那人就喝大了,走时把玉簪落在我家了。我也没在意,随手就放在抽屉里。现在,东西不知怎么的就被我老婆亮出来,我骂她怎么翻出那老东西。她神神秘秘的,还逼我说出什么真相,我哪知道真相啊。我担心我老婆把东西给何满庭看了,要是那样,我老婆就有危险了。你想呀,何满庭那时候为什么要手下扔掉玉簪?肯定来路不正啊,现在他肯定不想簪子再出现是吧。”
廖承东顺着许怀家思路说:“你是说,簪子是何满庭手下从一个人那拿回来的,可他又不想留下把柄,让手下扔掉。现在东西又出现了,何满庭肯定不会让当年的事情暴露,一定会销毁簪子,这事甚至会连累到你老婆。可是,有一点我没弄明白,是谁拿走了玉簪?为什么此时出现?还有,这跟我有关系吗?”
许怀家慢慢地说:“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我让老婆把簪子给我,她不干,说要还人。我问她还给谁,她不说。其实我是晓得的,那东西是我老婆从你那拿来的。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对对,我说错了,那不是你,是冒充你的那个人。可是,我想不明白呀,簪子怎么到了假廖辉手里?后来我细想,觉得这事有蹊跷。你想啊,假廖辉怎么可能拿到簪子?东西一定是我老婆拿出门的。何满庭不是不想簪子再出现吗?万一我老婆给他看了,你说他怎么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定会拿簪子做文章。当年他那个手下不知怎么人就不见了,可我晓得,他跟陈大虎关系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