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有什么可说的,他们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我逃婚,我是逃婚吗?我姐都犯病了,我能不管她吗?我就是跟我姐一起出门找鸡,那鸡是她命根子。找着找着就进了山,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却被人肆意放大,说我是逃婚。好,我就是逃婚,那又怎么样?真是气死人了,一帮恶心的人。”范丽丽气咻咻地骂道。
听范丽丽这样说,廖承东提起来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但他还是怕范丽丽说出细节,就问:“你爸回家了?”
范丽丽没有理廖承东,而是不屑地冲何凤建喊:“是你要他回来的吧,回来干嘛?我就没他这个爸爸,我们姐妹俩都不是他的女儿。”
何凤建唯唯诺诺地说:“你走了,我着急嘛。”
范丽丽不再理何凤建,转身又问廖承东:“我姐可找到了?”
廖承东摇摇头。
范丽丽这时冲何凤建厉声道:“你要是找不到我姐,我跟你没完。说我逃婚,我看是你存心想害我姐,你看不惯她,不想让她住在我隔壁,轰她走。你不喜欢她可以明说,不要来阴的。我算是看清你了,为什么跟我姐退婚,你就没安好心,当初干什么答应她?我姐就是因为你反复无常病情才加重的,她不放心我,才要住在我隔壁,你还对她不依不饶的。你快去找回我姐。不然,你休想跟我结婚。”
何凤建说:“丽丽,你啪啦啪啦就说这么多,我跟你说,我喜欢你,我不想害你姐。你走后,我着急,才说你是逃婚的。你回来了就好,你姐我去找。”
范丽丽说:“有你那样着急的吗?你是着急吗?你就是想抓人,你的人一见到我就把我打倒在地,我都晕死过去。我看你才是真的想悔婚。”
何凤建一听这话,吓坏了。忙说:“丽丽,天地良心,我怎么会悔婚。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啊。”
范丽丽瞅他一眼,说:“就算你没那心,你也做错了。你让廖辉来做什么?想抓我俩的小辫子吗?我告诉你,这一次要不是他,我就死定了。”
何凤建以为范丽丽真的不是逃婚,以为她还是他的老婆,急忙陪小心说:“丽丽,你能回来就好,要真是被军统那班畜生带走了,我怎么办呀?”
范丽丽说:“我看他们就比你们好,见我是个女的,不为难我。要是他们真盯死我,我能逃回来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已经给爸爸打过电话了,他一听你平安无事也高兴,说下了班就回来。我们的人还在山里,放心,会找到你姐的。”何凤建对廖承东闪闪眼,接着说:“找不到姐姐,我姐夫也不会放过我的。”
廖承东说:“何局长说的是。丽丽小姐,以前的事就别说了。”
范丽丽对廖承东说:“你来凑什么热闹?还不嫌话难听吗?”
廖承东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何凤建说:“就是的,谁要是说我姐夫什么事,我都不答应。”
范丽丽说:“知道轻重就好。还不快请你姐夫进屋坐。”
何凤建之所以猴急地叫来廖承东,就是希望当着范丽丽的面识别一下谁才是真的廖辉,听范丽丽这么一说,觉得这个廖辉就是从前的廖辉。可是他又并不完全相信范丽丽,他觉得范丽丽对廖辉仍有意思。他看着范丽丽,越发喜欢,更不想失去她。而对廖辉,他想,只能慢慢查。他就带廖承东进了大厅。
范丽丽也进来了,让下人过来沏茶,自己却又走出去。她出去,是因这时她听到自己母亲在外打麻将回来了。她不想惊动母亲,就去迎她,跟她解释清楚。她进了母亲房间。
她母亲见她安然无恙回来了,问:“你真不想跟何凤建结婚?”
范丽丽说:“不想又能怎样?婚礼都办了。”
她母亲说:“丽儿,你只管告诉我,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范丽丽撒娇地说:“妈妈,我说出真话,你会不高兴的,对爸爸也不好。”
“别管你爸,他心早被那边的抢过去了,你说,妈妈给你做主。”
“妈妈,何凤建不是不好,可是,总觉得不十分如意。”范丽丽说。
“我知道你还想着那个叫陈克的小伙子。他是比姓何的长得好,人也有文化,可是他人都走了。”她母亲看着范丽丽说,“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喜欢廖辉啊?”
范丽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妈你说什么呀,他是我姐夫。”
“范媛媛也回来了?”
“没有,还没找到。”
“丽儿,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姐那毛病犯了,你还跟着她出去找啥子鸡呀。”
“我姐把那鸡当成菩萨了。鸡飞走了,她能不急吗?”
“唉,都是你爸造的孽。不说了,回头你爸来了,我跟他说,让你现在还住家里,你姐找不回来,你暂时就不用回何家。”
“还是妈妈疼我。”范丽丽撒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