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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凤鞠这闺女也不说回来看看,才念高一心就变得野了,哎……等老哥
们回来,你们两口子都来我家吧,回头我再让香儿把他赵大和小赵叔都招来,一
起聚聚吧!」
褚艳艳一听,面上一喜,拍手嚷嚷道:「好呀好呀!」可不么,她正懒得做
饭为这个事儿发愁呢!
见褚艳艳有些得意忘形,知道她这一阵子怀孕挺辛苦的,便点醒着说了一句:
「还是那句话,到时候尽量少和老小儿说话,挺过去了,海阔天空由着你折腾,
千万别再作了!」
见姐妹儿又提醒了一句,褚艳艳的脸儿一红,心里颇为发虚,便支支吾吾道:
「老爷们从国外回来之后我就没再和老小儿……我这不都是憋出来的吗!哎呀~
你紧着点吧,别到时候豆腐都让人抢光了!」那往事不堪回首,自打被柴灵秀撞
见她和小赵之间的偷情,虽说之后摊开了,但那毕竟是偷人养汉的事儿,何况
……褚艳艳又偷瞧了一眼柴灵秀,知道姐妹儿是个要脸儿的人,心里打着鼓,换
了一个笑脸催促她赶紧弄豆腐介,直等到柴灵秀离开她家,心里这才感觉好受一
些。
出了褚艳艳家往西走了二十多米,往西南一拐又走了七八米,绕过了一颗光
秃秃的枣树,钻进胡同柴灵秀就回到了己个儿的家里。
院子里柴灵秀并没看到己个儿老爷们的自行车,喊了两声,屋里也没人应答。
当柴灵秀走进东厢时,一眼就看到了大盆里的拐子,又在高脚八仙桌上的大
钢铝盆里看到一条去鳞的草鱼,柴灵秀用手杵了杵鱼的身子,显然,鱼是新打出
来的。
点着了香烟,她心里纳闷:「这鱼是哪来的呢?老爷们弄回来的?」想到了
丈夫杨伟,柴灵秀又否定了他。
里屋外屋转悠了一遭,也没看到儿子的身影,倒是从床铺上看到了儿子脱下
来的棉衣棉裤,便在心里有些起腻:「这么冷的天儿又把棉衣服脱下来了,要是
冻着了可咋办?」她出了西角门来到西场,凑到坡前朝下一扫,就看到西场下的
三角坑里有一道身影,那身影晃来晃去在北头的冰面上翩翩起舞玩得正欢,不正
是自个儿的儿子吗!
柴灵秀喊了两声:「香儿,香儿!」声音飘飘悠悠地飞了出去,虽说有些焦
急,但宛转悠扬听起来却极为悦耳。
这十冬腊月的天儿其时正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日子,但瞧那西场上站着一个风
姿卓越的女人,乌黑的荷叶头拢着把她那张芙蓉脸迎向坡下,一只手夹着烟,另
一只手正频频向那坡底下滑冰的男孩招着,凝固的空气里,随着声音的喊出那张
脸显得越发白皙透亮,就像那瓷花碗上的白釉,天生泛着光泽。
看着儿子独自一人在冰面上飞舞,怕他听不太真,柴灵秀又高声嚷了一句:
「香儿,快上来!」
杨书香打从西角门出来之后,踩着冰刀就下到了三角坑,他顺着冰面往北滑
去,过了几家就到了赵大他们家的坡下,开始时他还打算脱掉冰刀绕着三角坑上
的小菜园去上面看看焕章回来没回来,可转念一想便放弃了打算,门都关着呢,
要是回来早就把门敞开了,又没看到赵大的面包车,恐怕家里头只老爷赵永安一
个人吧,去了也是白去,也就放弃了打算。
回身绕着三角坑转悠起来,自南向北这狭长的地界儿变得越来越宽,又得耍
吧,真成了他家的后花园了。正玩得起性,就听身后有人呼唤,那声音对他来说,
简直不能再熟悉了,转了个弯,杨书香的嘴里痛快地答应了一声。
回身朝着自家的方向滑去,凑到坡底下,他问道:「妈,咋的啦?」柴灵秀
俯身看着下方,儿子一张圆方脸上红扑扑的带着汗,额前那中分头的发梢都有些
散,忙说:「快上来,快上来。我刚听大喇叭喊卖豆腐呢,你去约点来,你艳娘
这前也想吃。对了,知道那鱼是谁给咱家的吗?」
杨书香下午去窑坑逮鱼,别看他在王宏面前说得头头是道,碰到妈妈询问这
鱼的事儿难免还是有些心虚。他也知道,如果自个儿敢那样硬气地把鱼的来历讲
出来,闹不好妈妈当场就得发飙,而他肯定得挨那一通胖揍。
背着身子坐在土阶上,杨书香借着脱掉脚上冰刀的空儿,脑子里开始飞速琢
磨起来……编啥呢?说是王宏给的?谁信啊!说我大大和娘娘回来给捎来的?
就更难自圆其说了,闹不好扯来扯去又说我去找长风哥。要么就说小铺的三
大贾新民打卯弄回来的?呸,打兔子还能打着鱼?这话说出来也就糊弄糊弄那徐
疯子,都未必管事。骗妈妈?快拉倒吧!她最痛恨的就是我说瞎话了,更腻味我
去贾新民的家里,闹不好被揭穿了还不如实话实说来得痛快。
「你磨蹭个啥呢?……我还得紧着把鱼炖了,你快去大队约他三斤豆腐。
哦,你把咱家的豆子拿介,先问他用豆子能不能换,要是斤半的话就换,不
是的话就买」催促着儿子,当他起身从坡下爬上来时,柴灵秀探着身子把手伸了
出来。
杨书香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