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呀,她怕忽日列日后再出来闹事,消息传开后自己下不了台,所以希望忽日列他们过的愈卑微愈好,甚至从此无名无姓,才是真正的稳妥。”
说来说去,秦玉婉一颗小心思里尽是在为自己打算,她为人聪明睿智,性子却又坚定果敢,很多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又或者考虑不周到的地方,她定然会暗暗帮自己办的妥妥帖帖,虽说她这么做对忽日列等人颇为不公平,可她却是不管不顾了,就算是得罪了天下人,也半点都不会放在心上。
杨宗志想个明白,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过了一会,乌卓玛提了个热腾腾的水壶进来,这里天气寒冷,想要生火烧水本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乌卓玛端着水壶给杨宗志和忽日列斟了一杯,笑道:“杨大人请尝尝这雪山的水,很甜的哩。”
杨宗志微微一笑,和忽日列对饮了一杯,两人啊的一声,忽日列回头对乌卓玛喜道:“乌卓玛,杨老弟说他已经不在南朝做官了,而且……而且方才我们还认了兄弟啦。”
“真的么,那……那可太好了。”
乌卓玛嫣然一笑,明灭的灯光下印照的竟然有几分俏丽,她过去面相只让杨宗志觉得狠厉的紧,今日再见,竟然生出截然不同的感觉。
杨宗志脸上挂着尴尬的苦笑,不知他们口中说太好了,到底是自己被人罢官太好了,而是认了口头上的兄弟太好了,但觉今日与这二人相见,大家之间亲密的很,仿佛是过去的知己老友般,浑然让人察觉不出,自己和他们曾经还是冤家对头,沙场上险些你死我活。
忽日列笑道:“杨老弟,不知道……不知道紫儿她现在可过的好不好?”
杨宗志嗯的一声,抬眼看去,见他忽日列问了这话,面色变得有些旖旎的羞赫,杨宗志却是暗暗点头,想起过去忽日列对索紫儿的宠溺爱慕,若是他今日见了自己,绝口不问索紫儿的情况,反倒有些奇怪了,只是转念又想:“他若是当真想问,方才乌卓玛还未进屋之前,便可以偷偷问起,他却要等到乌卓玛进屋之后再问,莫不是……莫不是害怕乌卓玛误会不成?”
杨宗志点头道:“紫儿过的很好,她这次没有随我一道来,而是跟着其余人住在北郡的鸿冶城中,再过几日,我便要归去了。”
乌卓玛见忽日列当着自己的面问索紫儿的情况,不觉面露喜色,开颜笑道:“咱们多时不见,索紫儿那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也快要出落成一个懂事的大丫头了吧。”
忽日列默然良久,不禁眼露憧憬无限之色,忽然开口道:“杨老弟,不知……不知你愿不愿意带我们再去见见紫儿,我是她的大王兄,总想见一见她美满幸福的模样,才是放心。”
杨宗志听得一呆,沉吟着还未说话,乌卓玛却是惊道:“忽日列……难道你……难道你还是放不下索紫儿那小丫头不成,咱们虽然现在过得是清苦了点,但是日子安安稳稳的,没有打杀也没有争权夺利,不用担心哪一天掉脑袋,咱们每日起来养养马,喂喂草,过得倒也清闲,你……你莫非是还不甘心么?”
忽日列叹息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说话间转头向乌卓玛看去,目中泛起柔腻的神色,细声再道:“我们现在还活在世上,便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若不是当日杨老弟他手下留情,我们或许早就被逻些城中的人碎尸万段了,再说,我对紫儿……我对紫儿她也是死了心的,日后真个是将她当成亲生妹子一般的看待,乌卓玛,你陪着我浪迹天涯,现在又为我忽日列怀了骨血,我忽日列就算是个冥顽不灵的,也知道往后要对谁一门心思的好,倘若负了你,便叫我天打雷劈。”
乌卓玛呀的一声,面色幽幽的红透,一时想不到忽日列竟然说出这么一番深情的话来,可内心中又惊又喜,恍如泡在蜜汁中,杨宗志却是听得一愣,恍惚过来哈哈笑道:“原来乌卓玛你已经有孕在身了,那……那可要恭喜你们啦。”
话音未落,门口便传来一个娇喘吁吁的媚声,道:“大哥,我给你带酒水过来啦。”
杨宗志笑着向屋外招手,道:“幼梅儿你快进来,今日咱们当真应该喝上三大杯。”……
劳作的汉子们再忙碌一会,便有人来唤说开晚饭了,汉子们轰的一声顿时散去,忙不迭的抢着去吃饭果腹,柯若红长长的吸了一口凉气,回头对着面红耳赤的虎杰夫,惊诧的笑道:“虎……虎公子,是你在叫我么,你……你叫我有什么事?”
柯若红的嗓音又细又媚,听在耳中缠缠绵绵的极为腻人,虎杰夫但觉自己浑身从头到脚不由都软了,手心中渗出细细的汗渍,心跳愈发的快疾,呼吸短促,牙关打架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方才见到柯若红跟着杨宗志的背影想要离去,虎杰夫记忆起她在雪山之颠上那惊鸿一瞥的剑舞秀色,那深深镌刻在自己心底的最后一舞,归去一式,衣阙飘飘,长发随风荡起,七彩的宝剑熠熠生辉,虎杰夫霎时不由意乱情迷,忍不住开口叫住了她。
当真将她留下之后,虎杰夫却又紧张的说不出一个字来,身边的汉子们互相吆喝着跑了开去,这牧场内的沟渠旁便只剩下他与柯若红二人对面而立,北风吹起,大雪顺着风向迷糊了自己的双眼,虎杰夫怯怯的抬头扫过去,便见到柯若红娇美的小脸蛋上,挂着甜甜的笑意,稍稍弯腰下来,又问道:“怎的了?哦,方才……方才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