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因此对自己武功有多高,内力有多强并未有所察觉,内力一道本是要勤修苦练,坐禅循环,日日增进,而他也半点不放在心上。
此刻浑身内力流转之下,到了胸腔微微有些滞涩,胸口一股酸酸的痛意传来,他心知这是天丰师兄在这里打了一掌,天丰师兄是武当派的首座弟子,一身功力自是不凡,虽然他事后收敛了一部分真力,但是自己依然受创不轻。
杨宗志再吸一口气,内力在胸腔运转几次,渐渐倒也感到暖气涌起,终是冲过了那些阻塞,他所习所练颇为庞杂,有终南山的玄门正宗,也有莫难和尚的枯木心法,还有一些更是说不出名堂来,他过往从不想着怎么去驾驭这些纷杂的内力,只是顺其自然,此刻这么运起,才发觉这些内力左冲右撞,显然并不和谐。
杨宗志叹了口气,勉力将内力束成一股,右手的掌心拍向秀凤肩井穴,玉人娇吟一声,内力源源不断涌入,到了她的体内却是虚空一片,仿佛大军入了空城,半个人影子也找寻不到。
杨宗志脸色一变,寻常普通人体无内力自然容易理解,但是秀凤乃是凤舞池的传人,一身修为早已不在自己之下,内力怎么会自行消散?除非她积重难返,当真已到油尽灯枯之时了。
杨宗志心头发慌,内力催发七的愈加急切,也不管这内力到底是哪一股,只管一股脑的逼进秀凤体内,可是秀凤脸色依然惨淡如同金纸,过去粉面桃腮的俏丽模样半分也看不出来,兀自昏睡不醒。
印荷小手儿捏着花衣的衣角,站在杨宗志的身侧,见他敛眉静气,面相庄严,浑然没有一点过去嬉笑顽皮之色,不觉也是屏息下来,两只小手儿紧张的握在一起,如玉的sū_xiōng却是微微俯了下来,小脑袋斜斜的弯下看着公子爷的面色,也不知多久,杨宗志颓然的叹了口气,缓缓的睁开双眼,便对上一双清亮而又迷茫的眸子,印荷喷出口齿幽香,紧张的娇声道:“怎么样,公子?”
杨宗志转过头去,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抚在秀凤肩头,宁息摇头道:“没用的,我内力到她体内,丝毫也唤不起她的感应,只怕是……只怕是……”
印荷听得心儿一颤,这等娇媚如仙的小姑娘,难道再也没有办法医好了么?印荷心软的蹙起小眉毛,也愣愣的看着秀凤的背身,轻言安慰道:“公子呀,你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的呢……”
她刚刚说到这里,忽然眉头一动,恍惚的又急道:“我刚才看见她……她好像动了一下,是不是公子?”
杨宗志仔细看过去,秀凤酥软的香肩整个依靠在自己的手掌之上,他方才伤心难过之下,眼神里都是空洞无物,此刻定眼看清楚,玉人哪里有半点醒转的痕迹?他惆怅的叹息道:“哪有动过,你看错了印荷。”
印荷迈动小步子,来到秀凤的身前,见到秀凤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上,若不是脸色惨白,只让人以为是个熟睡的俏仙子,和自己将她从水中捞起来时分毫不差,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忽然又伸出小手捂住自己红馥馥的小嘴,结结巴巴的道:“公子呀,这位姑娘真的动了哩,她的睫毛……她的睫毛……”
面前的秀凤睫毛微微眨动几下,竟是缓缓的睁开了一道缝,媚人的秋水自那道缝里透射出来,印荷又眨了眨明媚的大眼睛,半点也不会错,印荷喜悦的娇呼一声,赶紧拉着杨宗志也转到身前。
杨宗志让秀凤靠坐在亭栏边,两人一道凑过眼神看下去,秀凤的双眸只睁开了一小半,接着……又沉沉的阖上,只留下长长的眼缝,任由他们再怎么唤她,也不起任何的反应。……
三人一道往回,杨宗志抱着酥软的秀凤,心道:“为何醒了一下,却又睡过去了,难道真是……真是那郎中所说的回光返照么?”
印荷在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角,不觉展眼四处看去,见三人走到一片无垠的田园边,江南岸的地形大多是平原,这里气候温和,雨量充足,更适合种植水稻,每当秋季来临,长长的稻田便是收割的好日子,黄灿灿的水稻长得快有一人高,而田间的农夫们更是急着收取稻谷,庆贺着一年的丰收好景象。
印荷幽幽的叹了口气,转头担心的看着面色沉冷的公子爷,见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恍惚的眉头抖了一抖,印荷忍不住娇唤道:“公子呀,你……你累了么?”
她一边说话,一边伸出自己薄薄的花色衣袖,想要去擦拭他额角匀细的汗珠,杨宗志转头看过去,见这小丫头如此体贴的跟在身边,清幽的目中尽是缠绵之意,他虽然此刻感觉不到累,却也是微微俯下额头,将脑袋凑近她喷香的衣袖,任由她温柔的擦了几下。
杨宗志斜过身子,秀凤在怀中便失了平衡,向另一边倾了一倾,他又赶紧回过头去,右手大力的抱住秀凤的肩角,仔细向下看去,瞬时之下,秀凤却是缓缓的娇吟了一声,轻轻的又醒转了过来,睫毛抖动几下,双眼却是猛地睁开。
杨宗志兀自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眨了几下看过去,见到秀凤的眼眸一睁,便又紧紧的闭住,他暗自叹了口气,只以为还是上次那样,接着秀凤却又咯的一声,露齿轻轻的笑了几声出来。
杨宗志看的一呆,身边印荷忽然意会过来,娇声道:“月姑娘……月姑娘真的醒了呢,公子!”
杨宗志看下去,怀中的秀凤娇唇失色,但是嘴角荡漾微波,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