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决落下地来,透过杨宗志的后脑,恍惚看见那妖媚的女子,俏丽的脸上笑意更盛,不觉大怒道:“九弟,你作甚么,这妖女施诡计杀了七弟,你还要维护她不成?你若还当自己是点苍剑派的人,便站在一旁看着五哥取她性命。”
他一面说话,一面将呆滞的杨宗志拉到了一边。
杨宗志方才拦在前面,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他目视秀凤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不觉心头苦透,想起昨夜里,这个烟视媚行的小丫头,还娇痴婉约的被自己扔到小床上,肆意的亵玩了个遍,好不香艳暧昧的可怜,此刻两人却已是行将陌路,他呆呆的被费决拉到一边,心中乱糟糟的不知该如何去说去做,史艾克言辞凿凿,让人无法辩驳推辞,他更是知道秀凤跟着自己,八成有她自己的打算,此刻被人当面揭穿,即便是自己再要欺骗自己,也是骗不过。
费决怒吼道:“妖女纳命来罢。”
说完双手向外一伸,施展着晓松剑法的绝招取了过去,秀凤随风站立,风儿一吹,荡起她长长的百褶衣裙,看着如同要羽化登仙,头顶烈日照下,她忽然展颜噗嗤一声娇笑了起来,让人只觉得日头也在这灿烂笑容下,变得黯然失色,她轻轻的翘起两只阳春白雪般的小手儿,拇指和中指扣在一起,如同两朵莲花一般盛开在胸前,接着秀眸一闪,迎着费决的来势叮的一下弹了出去。
杨宗志看的眉头一跳,这招式他自然熟悉,昨夜里,秀凤曾经用了这招对付自己,不过他们两人昨夜不是真的比武,却是情侣间的打闹一般,互相都没有尽全力,只是打的好看,眼下情况不同,费决招招要命,全是盛怒下出手,秀凤高高翘起兰花指,模样好看之极,指尖却也发出阵阵叮叮脆响。
杨宗志大叫道:“别伤他!”
再看过去时,费决小山般的身躯便好像轻飘飘的棉絮一般,被秀凤弹了回来,费决一跤跌的甚惨,但是落下地后,却又一弹而起,显然没受什么重伤。
杨宗志暗暗吁了一口气,心想:“今日之局,倒不知该如何了结。”
身边几个惊讶的声音一道响起来,嚷道:“观音……观音玉指?”
杨宗志回头一看,身后史艾克,天丰和慧敦等人俱都面色惊恐的盯着秀凤千娇百媚的模样,口中念念有词,杨宗志脑中一闪,忽然想起来,那日在西蜀的总坛内,自己带了筠儿和天丰慧敦等人去找熊百平,让慧敦用少林寺的武功逼迫熊百平露出破绽,当日熊百平所施展的招数古怪,好像女儿家一样羞答答的弹着兰花指,用的……正是这招“观音玉指”现下这招被秀凤施出来,比起熊百平,无论形态之美,威力之大,都不可同日而语,史艾克等人却也一眼就认不出来了。
史艾克睁大双眼死死的盯着秀凤看,越看越是心惊,她一直觉得这秀凤背影恍惚在哪里见到过,只是这几天,她的小心思都在杨宗志的身上,半点也顾不过来,此刻她转眼看了半晌,再联想到这一式指法,忽然跳起小身子,大惊的尖叫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她是……她就是杨秀!”
慧敦和天丰戒备的退后一步,当日夜里,杨宗志带着大家一起去围剿熊百平幕后的指使人,唯一与秀凤交过手的,便是史艾克,她那日被秀凤轻描淡写的几招击退回来,自是印象深刻。
杨秀是少林寺火石炸药的幕后魁首,天丰和慧敦正是带着被自己擒下的葛老二去西蜀罗天教对质,在那里被人劫走了葛老二,才顺藤摸瓜的找到杨秀的身上,他们二人都想不到杨秀原来是这么一个丽质妩媚的女子,联想起她有着神玉山凤舞池的身份,天丰大喝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与天下英雄作对?”
今日来的这万千宾客,都是冲着自己的婚宴而来,若是让他们在这里受到些什么危险伤害,天丰这作主人家的当真难辞其咎,况且那日少室山头火药之计当真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山毁人亡,不留一点痕迹,天丰赶紧吩咐师弟们去山下四处巡视,他回头盯着秀凤孤身站在山崖边的石台上,嘴角依然是轻媚的纯纯笑意,心道:“九弟怎么会和这个女子混在一起,难道是……上了她的当么?”
杨宗志拉着秀凤一道来参加天丰的婚礼,本是推脱不过众人的盛情,浑然没有想到众人要是得知了秀凤的真实身份,会如何的惊恐愤怒,他对秀凤自然知根知底,眼见着史艾克话音一落,群情激奋之下,互相转头相告,人人都恨不得手刃秀凤才是后快。
杨宗志叹了口气,心道:“是我害了她,我若不带着她来武当山,她怎么会被人重重围住,插翅也难逃升天。”
天丰道:“既然姑娘来了,就留下来将事情交代清楚,这里天下的杰出人物都在,你若是说出事情的原委,在下自然会禀明师父,让他老人家处置。”
他顿了一顿,又道:“姑娘可是凤舞池的人么?为什么要设下阴谋要害了我们大家?”
秀凤咯的一声娇笑,神情妩媚的道:“谁说我要束手就缚啦,你们天下英雄好生大言不惭。”
天丰怒道:“姑娘背后就是绝壁,难道还想跑得掉不成,这里在座的前辈高人数也数不尽,漫说姑娘是来自凤舞池的人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