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鬼李墨莲微微一笑,信步说道,“大哥,陆公子,我看此事必然有诈。大哥,你想,就凭一纸书信,我们五人就来了此地。至于谁人给的书信,意欲为何?我们可全不知道。其二,陆公子退隐江湖近十年,而且陆公子精通易容,传递书信之人又是如何看破陆公子的伪装,得知其下落。既能得知其下落,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他为何自己不率亲信前来,反而把机会让给我等?其三,陆公子功力相比十年前又有精进,我们五人况且不是对手,如今二哥负伤三哥身死,我们三人也是白给。陆公子家学渊源,陆庄主坐镇唤雨山庄江湖无不敬仰,我们与陆公子也无深仇大恨,相信陆公子也不会强行把我们留在这里的。不如,双方就此罢手吧。”
阴鬼李墨莲本是书生,率试不第,有一次救了一位老先生。老先生身怀绝技,被强敌围攻所以负伤。李墨莲一开始悉心照料,也没起别的心思。老先生见他心善,又对他有恩,本意就是想将那二十四路判官笔传授给他。只是为了考验其心性,故而不露声色。不料李墨莲有一次无意看到了老先生练功,识得了判官笔的精妙,心生歹念,竟在饭菜里下毒将其毒死,把秘籍占为己有。他天资聪颖,自学成才,二十四路判官笔已经使得和当初那位老先生一般无二,只是内功终究不得法门,不然足以排进江湖第一流。但仅仅是这二十四路判官笔,也足以让他在江湖上短短时间闯出名头。只是他毒杀前辈,杀人越货之事终究纸包不住火,世人皆知他心术不正。
李墨莲虽然心术不正,行事诡谲。但自幼就饱读诗书,此时在破庙里信步游说,说的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老大厉鬼煞问天也不是无脑之辈,此时听了五弟的话,顿觉有理,就想罢手。
陆伤情面露讥讽,刚刚说动手的是李墨莲,如今见事不可为,说罢手的也是他,真真的好不要脸。只是他把话说在了前面,拿父亲的名声压我,如果今日强行动手把他们留下,传在江湖朋友的耳朵里,也不光彩。
想到这,陆伤情傲然道,“江湖上都说阴鬼李墨莲,足智多谋,舌绽莲花,真是好口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陆某不送了!”
李墨莲闻言微微一笑,上前作了一揖,毕恭毕敬,弯腰几乎垂地,已经是见长辈的礼数,“小生李墨莲,方才得罪了,还请陆公子海涵。”
陆伤情见他如此做派,更觉恶心,也更加看轻此人几分。他人行如此重礼,按理说应该还礼,但陆伤情实在不愿与此人再多纠缠,转身离去。
“嘉兴烟雨坊冷姑娘危在旦夕。”
“什么?!”陆伤情闻言,心里一震!
“大叔小心!”那孩子忽闪着大眼睛,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那李墨莲看似作揖,手却摸在腰间,扣住几枚银针。
李墨莲真是好算计,他知道陆伤情一生没有破绽,唯独心系一个女人。故而突然提到嘉兴烟雨坊冷姑娘的名字,就是想分散他的心神。
陆伤情听到冷姑娘的名字心神松懈,急欲转身,随即腰间一痛,就知中了暗算。好在那孩子提醒,他及时提了一口真气,不然毒针入体更深。
“贼野猴,待杀了正主,再来调教你!大哥动手!”李墨莲此时哪里还有半分读书人模样,凶相毕露面具凶光,提着判官笔已经向陆伤情攻去。
厉鬼煞问天几乎也被李墨莲的言辞骗过,已经准备罢手。如今事情突变,也不再想其他,提剑就要给三弟报仇。
赌鬼杜老四本已心灰意冷,此时见大哥上去拼命,也跟了上去,三人抢攻陆伤情。
陆伤情大怒,“无耻败类,找死!”这一怒之下,毒气流转更快,顿觉内力流转干涩,功力已去了大半。
“他中了阴骨针,内力提不上来,大哥四弟,莫要留手!”于是三人攻的更凶,招招险恶,就想置陆伤情于死地。
若是全盛时期,按陆伤情的武功,不要说黄哥五鬼,就是黄哥九鬼十鬼也未必放在眼里,此时内功提不上来,真是可以说命在旦夕。
四人打作一团,时间流逝,陆伤情更感无力,“难道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不知冷姑娘现在在做什么呢?”
那孩子一直在旁边看着,那大汉先是拿铁蒺藜吓他,然后那书生又使阴招,此刻又是三人围攻一人。虽然年纪太小不懂事,也分的清谁好谁坏。此刻见三人就要置那大叔于死地,突然心中愤愤不平。“你们这帮坏人!不许欺负好人!”随地捡起一块地上的石头,就向李墨莲掷去。
其实一个小孩扔出的石头能有多大力量?但李墨莲此时正全力拼杀,突觉有“暗器”打来,江湖人条件反射地挡了一招。挡了石子才反应过来,这石子绵软无力,这小孩子能有什么手劲。但他这一挡,联合夹击之势就有了缝隙,陆伤情顿时就找到破绽,开始反守为攻。
陆伤情原本已经准备就死,但又念及那孩子先是出言提醒,如今又掷他们石子。我若是死了,他们必然是要杀他的。为了这孩子,我也得先将这三人击退。
一念至此,陆伤情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一群鼠辈,唤雨山庄的内功心法岂是尔等能够揣摩。今日就拿你们狗命!”
说罢,陆伤情指风一变,完全是拼死的打法,似乎不顾自身的安危,全部都是攻招。
一指弹开李墨莲的判官笔,欺身上前,一招“仙人指路”直取面门。李墨莲若是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