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这么着急走干嘛?佛爷给你露两手啊?”恶弥勒脸上的肉挤在一起,显得猥琐可恶。
冷烟然一阵的恶心,一挥手从水袖中打出一连串的暗器。
“婆娘,你又来这套!”恶弥勒眼睛一瞪,不退反进,在地上一个驴打滚,躲过暗器朝冷烟然冲过来。
“小耗子,我拖住他,你快走。”冷烟然霓裳轻舞,施展出红叶山庄的绝学——回风飘叶掌,和那恶弥勒战在一起。
林浩直到此时,才感觉武到用时方恨少,恨自己帮不上忙,恨自己只能做一个累赘。其实他还只是一个九岁孩童,但他比别的孩童,童年更苦,思考的更多,对爱也更加珍惜。他珍惜别人对他的爱,也珍惜爱他的人。
也许就从那一刻起,就从他茫然地站在战局中央,看着陆伤情和冷烟然为了保护他而御敌,那一刻起,他幼小的心灵里就埋下了一颗种子:杀人与爱人并不冲突。曾经林浩深信,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非仁无为,非礼无行。但如今,如若不惩恶人,爱人便受其损。他突然明白大叔的话,杀与不杀,全在于一念。这一念,就是权衡。
林浩心中百转千回,其实也只是一瞬,便已想通。他仅仅九岁,却在在纷乱战局之中,想透了许多人一辈子也没想明白的问题。
冷烟然掌法飘逸,身形游走,走的是借力打力,轻灵的路子。
恶弥勒耍的这套掌法却是江湖上比较常见的开碑掌,势大力沉,掌走厚重。每每出掌都带出一股劲风,呼呼作响,让冷烟然不敢硬接。
冷烟然只能游斗,找到间隙还上两掌。这种正面决斗本就不是她擅长的功夫。正自着急,一眼瞥见不远处的林浩还愣愣地站在那儿,不知在想着什么。
冷烟然身影飘浮,还了一掌,略微逼退恶弥勒,对着林浩大喊,“小耗子,愣着干嘛!快跑啊。”
就这么一耽搁,恶弥勒一阵狞笑,上前一招碑断人亡,脚下一勾,右手朝冷烟然面门呼来。这要是被一脚勾中,身体栽倒,恶弥勒一掌从上而下拍下来,真是要“碑断人亡”。
冷烟然若是向后跃去,却又躲不开面门上的一掌,只能运起回风飘叶掌,身形一晃,向侧面躲去,险之又险地躲过面门的一掌,只不过肩头还是挨了一下。
恶弥勒这开碑手何等的力道,沾到一下也叫人吃不消。
虽然恶弥勒只能算是江湖二流好手,但他这开碑手就是以威力著称,一力降十会,恶弥勒这厚重功夫与轻灵武功可以说是相生相克。原本冷烟然并不落下风,可这一个走神,被占了先机,情况就岌岌可危了。
“小娘子,不如我俩就此罢手,你也少受皮肉之苦,佛爷今晚也换换口味。”
冷烟然听他污言秽语,更觉气恼,只是肩头挨了一下,行动已经有些迟缓。
其实冷烟然出身名门,虽然后来成了嘉兴烟雨坊的头牌,但从未真正做过皮肉生意。她一身武功,都是嘉兴红叶山庄庄主亲传,只是她生性顽皮,往往浅尝辄止,不肯深学。红叶庄的主人也拿这个小妮子没办法,就由她去了。
但即使如此,她的武功也能算进江湖上准一流,比二流还要高出一线,只不过这次正面对决,再加上武功相生相克,又关心林浩分了神,才落了下风。
“冷姐姐!我来助你!”林浩见冷烟然岌岌可危,难以招架,就要上去帮忙。
他也不会什么招式,只能运起游龙步,绕着恶弥勒飞奔。
“这小贼,绕着佛爷爷转什么!”恶弥勒出掌想打飞林浩,但一下一下势大力沉的掌力如何能沾到施展游龙步的林浩。
冷烟然看了好笑,林浩身如幻影只是不停围着恶弥勒绕圈,偏偏这恶弥勒拿他没办法,“我说那胖秃驴,你也是江湖人物,连个小孩子也抓不住吗?真是丢死了人了。”
“哼!小贼找死!”恶弥勒连出数掌都没有打中,心头更是恼火,再也不理什么章法四处乱打。
林浩虽然不怕被他打中,但是这几十圈跑下来,体力顿觉吃不消,这游龙步是极为耗损体力的功法,一边拖住这恶弥勒,林浩心中也是暗暗焦急。
“兄弟们,等什么?!一起上!”恶弥勒见实在拿这小子没办法,他可不知道林浩这颠倒乾坤游龙步可坚持不了多久,于是大喝一声,让一群帮众一起围上来。
一帮人都围上来,林浩更加捉襟见肘,更没有空间游走。“冷姐姐!我坚持不住啦。”
林浩忽左忽右,前前后后,又要躲避帮众的刀剑,又要试图围住恶弥勒,围困之势已经要破。
冷烟然冲去人群,回风飘叶掌来回穿梭,脚不沾地,那些喽啰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就被打倒数人。
林浩游龙步走了太久,终于渐渐体力不支,脚步慢了许多,被恶弥勒看到身形。
“哼!小贼,着!”恶弥勒一声喊,一脚踢中林浩,林浩顿时飞出人群,跌倒在地。
“小耗子!”冷烟然见林浩负伤,更是焦急,但是被众人围困,一时无法脱身。
陆伤情和二人激斗,已占了上风,眼看就要斗胜,听到冷烟然的喊声回头一看,只见林浩嘴角带血,躺在地上。
“浩儿!”陆伤情已将林浩当做亲生,见林浩受伤,冷烟然又被围困。一生两个挚爱都身遭险境,陆伤情再也无所顾忌。
陆伤情往日一直丰神俊朗,注重涵养,此刻再也无法克制,面显戾气,杀死腾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