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寸板头大吃一惊,扔下烟头,迅速向女厕所冲去。
女厕所门口传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我心里一凉,有种不好的预感,加快速度冲进去,手电筒一照,整个人头皮一炸,竟是被吓得呆立当场,遍体发冷。
寸板头跟在我后头,也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魂飞魄散,尖叫道:“鬼……鬼啊!”
厕所最里面的蹲位前,一个浑身是血的白衣长发女鬼,像蜘蛛一样吊在大伟的脖子上,森森的白牙如饿狼一般啃咬着大伟的脖子,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我突然打了个激灵,想起伍博江曾说过,人的肉眼是看不到鬼的,除非阳气极弱的体虚之人,或是开了天眼的道士,普通人想看到鬼,只有滴牛眼泪。
这吸血的女子,肯定不是女鬼。
不是女鬼,那就是僵尸!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等级的僵尸,但现在救人要紧,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当即大叫一声冲了上去,对着她的脑袋咚的就是重重一拳。
女子被打得头一歪,重重摔在地上,我以为她要爬起来反击,正准备再补一拳,却发现她一动不动,竟是昏死过去了。
我不由奇怪,刚才这一拳打得匆忙,连真元都没用过,居然能直接把她打晕?
我隐隐想到了什么,鼓起勇气翻开她的嘴唇,里面的两排牙齿虽然沾满血浆,无比恶心,却看不到僵尸特有尖牙!
她不是僵尸!
难道是尸煞?
我记得,被僵尸咬后的人,变成尸煞有个过程,彻底尸变成尸煞后,尖牙也同样会长出来。
我将她的衣领往下拉,露出她修长的脖子,只见上面光洁无比,没有任何僵尸咬过的伤口。
她也不是尸煞。
寸板头过来扶住大伟,拿袖子替他压住脖子上的伤口。大伟显然已经被吓失了神,脸色苍白,两眼空洞,浑身微微发抖,话也不说一句。
寸板头骂娘道:“我还以为是有人装神弄鬼呢,没想到还真有鬼!”
他显然把这个女子,当成之前我假扮的女鬼了。
我迟疑道:“她应该不是鬼,是人。”
寸板头:“怎么可能?那她为什么咬人脖子?”
我:“先把大伟送医院吧,这女的,我们报警处理。”
寸板头:“好,你在这守着,我送他去医院。”
我看了眼地上这个形销骨瘦、满嘴是血的女子,打了冷战,心想就算她不是鬼不是僵尸,万一要是个精神病,等会儿突然醒了给我来一口,我虽然不至于被她咬死,但少说也得吓没半条命,当即一脸无语地摇头道:“我可不敢。等一下,我把她手脚绑住。”
我抽出鞋带,把她的手腕和脚踝绑紧。然后和寸板头一起扶着大伟出去。
在离开前,我用手电筒照了下躺在地上的女子,只见她肚子微微隆起,下体满是鲜血,心中不由惊奇,难不成是个孕妇?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这厕所里特别的阴冷,给人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
出了厕所,寸板头立即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叫来了救护车,要将女子运到医院。
医生用担架抬女子上救护车时,我上去询问这女子的情况,医生告诉我,她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但却是个死胎。
我问医生她为什么会咬人,医生表示不清楚,说精神不正常也有可能。
医生将她抬进救护车以后,在关门的一瞬间,我注意到,女子隆起的肚皮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拱动了一下,就像胎动一般。
我心里一惊——死胎也会动吗?
我越想越不对头,也坐不住了,当即找到张敬学住的宾馆。
敲开门后,没想到这么晚他还没睡。我正要说话,他朝我做了个嘘的动作,脸上挂着暧昧的笑:“你听。”
我竖起耳朵,只听到隔壁隐隐传来**一阵**的女人叫声:“啊……啊……啊……加足马力,用力,用力,油门到底……啊……”
张敬学一脸得意:“汽修学院的。”
我心说汽修你妹,焦急道:“我有正事找你。我可能碰到什么脏东西了。”
张敬学吃了一惊:“现在想碰到鬼可比中彩票难多了,在哪儿?”
我说道:“不一定是鬼。”
我将情况跟他一说,他脸色开始严肃起来,道:“知道她在哪家医院吗?”
“知道。”
“快带我去。晚了可能要出大事了。”
“她还真是鬼啊?”
“回头再解释,那树叶你带了吗?”
“带了,放心吧。”这些宝贵的东西,我都一直贴身带着。
我和他在路上等了半天,才打到一辆的士。在车上,张敬学管我要了一点儿树叶含在嘴里,然后从包中找出朱砂笔和符纸,一直低头画符,等车到了市人民医院时,他的符也画完了。
我去前台问了下刚才送来的死胎孕妇住在哪一床,假称自己是她的家属。前台护士将楼层号和床号告诉我,我和张敬学跑去坐电梯,来到她住的那个楼层。
刚出电梯门,张敬学左手捏诀,微眯双眼,道:“好重的阴气!”
我们正要向病房走去,却看到病房外面,一名警察守在门口。
那个孕妇将大伟的脖子咬得血肉模糊,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有警察看守再正常不过。
我这下犯难了,他在那守着,我和张敬学怎么进去?
我看向旁边的护士站,只有一个值夜班的小护士,正拄着脑袋在那儿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