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的大床上,一男一女正激烈的拥吻在一起。急促的呼吸渲染着迷离的灯光,连吸进肺部的空气都成为心跳加速的理由。
“卡”周信从监视器旁起身,“ok,收工。”
这场床戏从下午六点拍到晚上两点,原本计划十点之前就能收工。但是因为导演要求太高,往往一个镜头要反复几次才满意,所以导致这场一分半钟的床戏足足拍了八个小时。蔫头耷脑的工作人员在听到收工两个字后呆滞的眼神瞬间转换成雀跃。虽然是激情戏,可是八个小时里反反复复就那几个动作看得久了难免会麻木。所以他们相当佩服床上的男女主角——
同样的动作就算是ng一百次只要导演一声令下,眼神,节奏,气场……统统不是问题。分分钟能拍出部爱情动作片的节奏,真不愧是实力派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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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看见没,刚才哥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前面都支起小帐篷了。不知道和他对戏那位会怎么想。”
“废话前段时间微博告白搞得那么轰动,说不定人家是真爱,所以反应才那么大。”
“真爱?他可是投资人,为了电视剧能赚钱炒作也说不定……”
洗手间里两个女员工兴奋的声音渐行渐远,赖彦容推开隔间的门,面色铁青的从最尾端的厕所走出来。
陈珅回到剧组下榻的酒店正在洗澡,突然听到有人在砸门,没错不是敲是砸。迸发的火气就算隔着门板都能感觉到来者不善。他抽过放在架子上的浴巾裹在腰间,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心里被激起的焰火才稍稍收敛一点。
“你找我有事?”
她从进屋就一言不发的盯着窗外,拍戏的几个月来除了对戏和记者会他们基本零交流,每次见面她更是连招呼都懒得和自己打。今天晚上这个时候,陈珅瞄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凌晨三点。这个时间主动来找他,不免让人觉得有点匪夷所思。然而赖彦容接下来却做了件更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她拉上窗帘,目不斜视的看着他。然后动手褪掉自己的外套,接着再是中衣和里衣……就在两个饱满的浑圆快要呼之欲出的时候,陈珅一把捉住她的手轻呵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句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她轻嗤一声,继而用极为讽刺的语气叫了声:
“陈老板。”
“你都知道了。”他蹲下去捡起地上的衣服套在她身上,
“衣服穿好,别感冒了。”
“弄出那么多事,想要的无非就是这个。现在送到嘴边又不吃?”赖彦容挣开他的手飞快的除掉身上剩余的衣物,浑身□□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我想要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他摁住她的肩膀发问,
“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人。”由于生气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加重,她吃痛的皱眉嘴上依旧不肯示弱。
“除了这个原因,我不作他想。”
当初入组的时候明明说好不拍床戏,不拍吻戏,对手戏也尽量找文替去拍。边拍边播的〔极光〕,因为前期和陈珅的新闻收视率一直都很可观。进度走到第七集的时候投资方提出要加吻戏和床戏,而且由于男女主角的cp粉太多,以后每集拍摄都会安排记者进组同步抓拍花絮,内容也会在网络平台滚动播出。这样就意味着她不能再用替身对戏,同时还要配合镜头增加与男主角之间的互动——
戏里戏外都要粉红不断,制造话题和热度刺激收视率。
这是投资方的原话,商人一切为了利益考虑,谁会在乎一个戏子在抗拒什么。腾阳的一姐又怎么样,出钱的才是大爷。
不过就是吻戏和床戏,不过就是在媒体面前做做样子,耍大牌不配合的话倒显得自己心里有鬼似的。这样想着,后面的拍摄赖彦容也十分敬业的完成导演与投资方的一切要求。壁咚,互撩,推到……统统不在话下。原本她都认了,一部十六集的迷你剧而已,拍完就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然而现在看来某人早就算计好了一切,难怪会有高额的赔偿金,难怪会有无数次的加戏和ng。他早就织好了一张网,只等猎物步入陷阱便可以一网打尽。而她还清醒着被人算计像个小丑似的打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上窜下跳。屈辱,愤怒,不甘。他缺过女人吗,为什么偏偏要来玩玩弄她?
“你就这么讨厌我?”陈珅抵着女人的肩窝问道。
“不是讨厌,是厌恶。”出口的话丝毫不受他呼出的热气影响,回答得干脆利落掷地有声。
“那你还和我拍那些戏。”
“你能拒绝投资方的要求?”
“为什么不能,以你今时今日的咖位。电视拍到一半我们也不能换人,你铁了心不拍谁又能把你怎么样?”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陈珅用手指一下下的刮着她的脸颊,细腻的触感让人不想撒手。
“承认你还爱我,很难吗?”
“不难,因为我不爱你。”赖彦容怔怔的看着他,
“你想要的我给你,这部戏过后我们两清。”
上床,□□,他要什么拿去就好。得到过后还她一个清净,不要无休无止的纠缠,不要情绪不受自己控制,不要心湖再为他泛起涟漪。
“吻戏和床戏你不想的话,后面可以不拍,记者你不喜欢我也可以让他们走……”
“不需要。”她打断他的话,“不要让我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你的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做这些不过是想让你回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