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这才明白蔡芬芬酒葫芦里到底是卖什么药了她如此热情地来看望他,原来是想让他关照她的葡萄酒生意。意识到这点,梁健就警觉了起来。
春节期间,梁健一直呆在老家,陪着父亲和母亲。到了年初二,就开始走亲访友。他只去了外婆和舅舅家,其他都免了,由父母去走。其间,也有来家里做客的,他就不得不招待一番。不少人都说,“我们家里终于出当官的了”。梁健开初还很不习惯,听得多了也就不计较了。
有一个亲戚,跟他年龄相仿,问他,当了领导是不是有专车,吃饭是不是可以签单,娱乐是不是常去唱歌、洗脚和按摩,都有人买单反正都是些声色犬马的事,梁健这些也都经历过,但他回答说:“怎么在你眼里,做公务员就是整天享受”那亲戚道:“不是为了享受,那还当什么公务员啊”梁健没有再跟他争辩下去,找个理由溜了。
有几天午太阳特别好,暖洋洋照在身上特别舒服。梁健就泡了杯茶,拉个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边静下来思考镇长金凯歌出给他的题目:如何实施镇上的权力制衡
梁健思来想去,绕不开一个问题:那就是找什么由头启动镇上权力制衡的制度建设他还用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查询了上的资料。一般情况下,搞党政权力之间的界限划分,都是由党委一把手倡议的,只有一把手有这个意识了,这个工作才能开展。事实上,也是党委书记要体现自己的民主意识,最后有关制度搞出来,也是党委书记的政绩。如果党委书记一把手,喜欢揽权、弄权,那么这种权力制衡的制度根本就搞不起来。
在国的组织制度,党委是领导政府的。领导政府怎么领导呢那就是政府做什么事情,还不是要听党委的指挥如果党委想插手,你还真不好拒绝毕竟他领导你嘛考虑了这些情况,梁健就感觉到要在十面镇搞党政权力的制衡制度,是在困难重重,因为镇党委书记钟涛,从没觉得自己手的权力多了,而向来认为手的权力还不够。
春节期间,梁健还意外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来自项瑾。
自从项瑾的高官老爸将她从镜州市带走之后,项瑾就没有过消息。梁健不是没有项瑾的电话,而是出于心理上的某种原因,他不想主动联系她。他记得,项瑾告诉过他,等他到了省厅一级,她就嫁给他,而且她会一直等着他。梁健始终觉得,这有些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难以”上下而求索。
况且那天晚上他与余悦有了肌肤之亲,他就更加不想联系项瑾,心理始终有种歉疚的感觉。尽管他也知道,项瑾与他不会是第一次,但他与余悦的关系,却让他有种背叛了项瑾的感觉。
项瑾这次短信的一段话,却让他如释重负。项瑾道:“春节快乐。回来之后,生活和工作都发生了变化,因此,我可能不能等你那么久了。以后我们始终是朋友,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说。”
这话说得已经很清楚了,梁健与项瑾以前的一切都告一段落。
梁健直至目前都是一乡镇副科级干部,而项瑾父亲是京城高官,连市委书记都要亲自作陪,梁健自然明白自己与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尽管项瑾说过,会等他,但他也知道,这不过是一时冲动,说说罢了。梁健对于项瑾从心底里有种喜欢,但对于项瑾的家庭,包括她的父亲,他就不一定了。因此,从心底里梁健也害怕项瑾一直对自己有那样的期待,他反而会觉得很累。
而今,项瑾主动提出,与他的关系,不会进一步发展,他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如释重负归如释重负,除此之外,他还有的也是一种失落。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背着一样重物觉得累,而这件重物一取下,又觉得无聊和空落,也许这就是人性吧。
梁健站在院子里的梨树下面,喊道:“好吧,梁健,你还是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吧”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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