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嗤笑一声,道:“你二婶婶长本事了。”
“啊!二婶婶她做什么了?”姚心萝问道。
“你二婶婶帮你二叔谋了汴州府通判一职。”韩氏不满地道。
姚心萝微愕,“二婶婶为什么要让二叔外放?”姚训锶的年纪不算大,外放历练也属正常,但府里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这就有点奇怪了?
“谁知道她怎么想?”韩氏冷笑,“还瞒得死死的,今天要不是你二叔接到了公文,还不知道这事呢。”这所以公文下得这么晚,是因为汴州府的通判的祖母病故,回家守孝,才空出了位置。
“二叔不愿意?”姚心萝问道。
“若是愿意,姜……”韩氏顿了一下,不愿在女儿面前说妯娌的闲话,“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别管。回院子歇歇,一会再过来陪娘用夕食。”
“走来走去,好累,我就在娘这里歇一会吧。”姚心萝抱着韩氏的手臂,撒娇道。
“你个懒丫头。”韩氏嗔怪在她额头上点了点,吩咐婢女伺候姚心萝去碧纱橱歇着。
姜氏坐着马车,直奔她舅舅陈见荣家,陈见荣与同僚相约喝酒,不在家中,她扑在她舅母季氏怀里,委屈地边哭边数落姚训锶,不争气,烂泥扶不上墙之类的话。
季氏是知道姜氏为姚训锶谋官的事,但没想到夫妻并没达成共识,安抚了她许久,留她住下。
姜氏原本是想等姚训锶来求她回去的,可是第二天一早,她留在府里的心腹婆子来禀报,她的堂弟离城还有十里路。姜氏这才想起堂弟进京赶考的事,她不能对堂弟置之不理,只能自行回家。
姚训锶见她回来,冷冷地道:“行装我已经收拾好了,如你所愿,我明日就去汴州府。”
“老爷,你明天就走?我要与你同去的。”姜氏急声道。
“怎么你把女儿丢给大嫂也就罢,难道连你家的亲戚,也要大嫂帮着你招呼?”姚训锶不满地诘问道。
姜氏想想也对,改口道:“那等春闺过后,我在去汴州府。”
“不必劳烦太太了,老太太指了人照顾我的起居。”姚训锶站起来,弹了弹衣袍并不存在的灰尘。
“老爷这是什么意思?老太太她凭什么指人过来?”姜氏愤怒地问道。
“老太太是我的嫡母,她指人过来,有何不可?”姚训锶没有告诉她,他已拒绝了老太太的“好意”。
姜氏扑过去捶打他,“姚训锶,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为你生儿育女,我为你操持家务,我为你想尽办法谋求外放reads;。你不但不知,你还这么对我,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刚升官,就想抛弃糟糠。”
“我没让你为我谋求外放,是你自作主张,是你要把我推开的,现在这样,是你咎由自取。你好好留在家里反省,若还是不知错,自以为是,我会纳一房良妾回来伺候我。”姚训锶推开她,拂袖而去。
“老爷。”姜氏怆声喊道。
姚训锶没有停步回头,撩开门帘,迈出门槛,重重地将门帘甩了回去。
姜氏呆呆地盯着门帘,她让他外放,明明是为了他好,他却不领情,她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不求长进的夫婿?姜氏悲从心起,嚎啕大哭起来。
心腹婆子和贴身婢女闻声,赶紧进来劝解。
这天下午,姚家迎了一大波客人,共计有:孔氏三兄弟、韩氏两兄弟加上韩嘉缣的未婚夫康恽、姜氏的堂弟和堂弟妹、方氏的姐夫和弟弟、柳氏的两个表兄。
这些人不是同时从家里出发来京都的,但很凑巧的,同一天抵达京都到发姚家。都是姻亲,自然不能让他们去客栈住,更何况京都各个客栈都人满为患,全是进京赶考的书生。
姚家是世袭国公府,府邸占地面积宽,别说来了十几个人,就是带一百人,也有地方住。除了姜氏的堂弟和堂弟妹,交由姜氏安排。其他人,韩氏将他们分别安排在了勤院和忠院。
韩氏打发问柳让姚心萝去澹宁居,见孔家的三位表兄和韩家的两个表兄。姚心萝刚午睡起来,换了身衣裳,去了澹宁居。
“小表妹,你不要再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我了,你小表兄我承当不起。我实话跟你说,我不是来参加会试的,我连童试还没参加,我进京是为了吃京都的美食和观赏京都美景。”孔家三兄弟中,年纪最小的孔意秋笑道。
孔家另外两兄弟,面红耳赤,不用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吧?虽然是实话。
韩氏笑道:“秋哥儿来得好,做甚非要参加会试了才来京都?这京都的美食、美景,是值得一尝一观的。”
“婶母所言有理,小侄打算在京都多住些时日,不知可否?”孔意秋笑问道。
“你这孩子问得这什么话,在自家叔叔家里,你想住多久都行。”韩氏笑道。
“谢谢婶母收留。”孔意秋起身,长揖为礼。
姚心萝看着他,明眸流转,笑意盈盈,她觉得这个小表兄跟姚敦臹一样,是个活宝,两人必会相见恨晚的。如姚心萝所料,姚敦臹回来,与孔意秋交谈了一会,那就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越谈越投机,相约明天去福客来大吃一顿。
姚训铮得知之事后,不但没有阻止,还让账房支了五百两银子给姚敦臹。有长子次子在朝中为官,已经很引人侧目,三子年纪尚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