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约好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接收剩下的一百两银子?”姚敦臻问道。
“约好后天的巳时在城西的花绫布坊碰面。”余妈妈舔了下干干嘴唇,“可是公子,我这没得手,只怕那贱婢女不会来的。”
“消息又没传出,她从哪里知道你没得手?”姚敦臻挑眉冷笑道。
“公子,那贱婢说不用我告知,她就知道我是否得手。若我掳走了姑娘,她会送剩下的银子来,要是我没掳走姑娘,先付的一百两银子,她也不要了。”余妈妈只盼着姚敦臻能看着她老实交待的份上,饶了她这条狗命。
姚敦臻皱紧了双眉,这话中透露的意思,让人不得不深思。要害妹妹的人,是妹妹身边的人?哪个贱婢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可会画画?”姚敦臻问道。
“会会会,我会。”余妈妈是青楼出身,当年入幕之宾也不少,琴棋书画都学过。
“来人,备纸笔。”姚敦臻道。
很快纸笔和案桌就摆在,松开双手的余妈妈面前。
“画出来。”姚敦臻冷冷道。
余妈妈搓搓发麻的手臂,提笔在开始画那个贱婢的容貌。那贱婢来见她时,戴着帷帽,但她是谁?风月楼的余妈妈,做事从来留一手,她就跟着了那贱婢女后面,看清了贱婢的长相,要不是那个贱婢上了马车,她追不上,她还能跟去贱婢的老巢。
“公子,我画画画画好了。”余妈妈见姚敦臻用一把小刀在削着一根树枝,小刀锋利,树皮一片片的往下掉,明明是雪亮雪亮的刀,可她硬看到上面闪着血光,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随从将画拿过来给姚敦臻,姚敦臻看着画上的女子,他不认识,家里的婢女有几百个,他认得也就是近身伺候的几个,要从中找出来,还得问问家里的女人们。
姚敦臻又让余妈妈画了几张后,威胁了她一番后,让随从看好三人,就出了秘牢。原本以为这事,要费些时日,谁知,第二天,他把画纸拿去给姚心萝看。
姚心萝立刻认了出来,“她是秦绣莹的婢女紫燕。”
“秦绣莹?”姚敦臻眯了眯眼,寒光一闪而过。
“工部主事秦齐的嫡长女,她的母亲和马瑶英的母亲是亲姐妹。因为马嫔的原因,她才得以随马瑶英一起去德馨书堂上学,和我在一个班。现在马嫔被降了位份,马家也没有三品以上官员在朝中了,今年书堂不会再接受她们的报名了。”姚心萝把她知道的情况都告诉长兄。
在这勋贵满地走的京都,一个六品工部主事,真不是够看的,要捏死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大哥哥,这三四年来,马瑶英常与我有言语上的冲突,这秦绣莹总是从旁劝阻,这事或许不是她所为。”姚心萝不想牵涉无辜人。
姚敦臻笑着摸摸姚心萝的头,道:“妹妹放心,大哥会查清楚的,不会冤枉人,也不会让坏人跑掉。”
“大哥哥,抓到坏人后,打算怎么处置?”姚心萝问道。
“妹妹想怎么处置?”姚敦臻反问道。
“我不要她们死,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姚心萝恨声道。她昨夜做了一夜的噩梦,中衣都汗湿了,早上起来,连喝了两碗燕窝鸽蛋汤,才提起点精神去给韩氏请安。
姚敦臻笑了起来,他一直担心妹妹过于心软、心善,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也不知反抗,现在看来妹妹也是当强则强的,并不一味做烂好了,笑道:“好,大哥依你,必让她们自酿苦果自己尝。”
“谢谢大哥哥。”姚心萝舒眉笑道。
“傻妹妹。”姚敦臻又摸摸她的头,拿着画纸自行离去。
姚敦臻走后没多久,萧咏絮三人就来了,
萧咏絮手里提着一盏绘着美人图的走马灯,“冬枝,拿火来把灯点上。”
“大白天,点什么灯笼?”姚心萝笑道。
“心儿,我是为了让你看看这灯笼和别的灯笼不一样,才要点亮它的。”萧咏絮认真地道。
姚心萝挑眉,不就是走马灯,能有什么特别的?
“心儿,你看着。”萧咏絮一脸神秘兮兮,亲自点亮了灯笼里的蜡烛。
过了一会,灯笼缓缓地旋转起来,上面绘着的美人儿,翩翩起舞。仔细聆听,灯笼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虽然不成曲调,但是清脆悦耳,这花灯的确有新奇之处。
“这灯笼到是有趣。”姚心萝笑赞道。
萧咏絮吹灭灯笼里的蜡烛,递给冬枝,“找个地方挂起来。”
“怎么得到的?”姚心萝笑问道。
“猜谜得到的彩头。”萧咏絮笑道。
“如今长进了,能猜谜赢得这么好的彩头。”姚心萝笑着打趣道。
“不是我赢的,你夸错人了。”萧咏絮笑道。
“心儿啊,絮儿有多少斤两,你还不知道啊,我今年猜出三个,她才猜出一个。”高乐灵鄙视地斜了萧咏絮一眼。
萧咏絮冲她吐了吐舌头,高乐灵毫不示弱地吐了回去。
“我就知道不是你们俩赢的。”姚心萝笑,“谢谢素素。”
“也不是素素赢的,是八哥哥赢回来的,我说你没来看,就跟他讨要,他就让我拿来送给你。”萧咏絮一副邀功的得意表情。
姚心萝脸上的笑微滞,萧咏絮的“好意”,她一点都不想接受,咬着牙齿,挤出一句,“谢谢你啊。”
“不用谢不用谢,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