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公主,何须借人立威?”布噜公主斜姚心萝一眼,“若不是县主威名远播,布噜也不会找县主。”
“贤者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公主日后会在京都长住,本县主记性一向很好,到时候,必会常与公主来往的。”姚心萝语带威胁的道。
“我观县主容貌,觉得县主不是小气的人。”布噜公主有些后悔了。
“公主错了,我一向记仇。”姚心萝连续被人逼迫两次,这怨气压都压不住。布噜公主既然敢针对她,那就别怕她报复回去。
两人到了起点,不再交谈,第一场比试是骑马绕场跑二十圈,先跑完者为胜,主持比赛的人是简亲王和铁勒国的大王子。
“昭和,要小心。”简亲王叮嘱道。
“王爷放心,我会小心的。”姚心萝笑着点头。
“上马。”简亲王道。
布噜立刻一个翻身,利落地上了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姚心萝,“县主需要人帮忙吗?”
“我若连马都上不去,岂不是太辜负了公主这番安排?”姚心萝抬起左腿,踩进马蹬里,右腿伸直抬起,轻快地起过马臀,坐到了马背上。
布噜公主微愕,显然没想到姚心萝上马的动作这么漂亮和利落,隐隐感到不安。昨日姚心萝用一枝笔写字时,她以为她赢定了,可后来她却惨败,难道今日要重蹈覆辙?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纵然布噜公主想反悔,也是来不及了。
“哐”铜锣敲响,比赛开始。布噜公主重重地抽了马一鞭,马儿像箭一样冲了出去。姚心萝紧随其后,一圈两圈三圈,马儿跑得飞快,四周的景物在向后飞驰,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布噜公主骑得是铁勒国的战马,在草原上四处奔跑的,姚心萝的小白马虽然也是匹良驹,却是圈养在马厩里的。姚心萝爱好太多,骑马的次数屈指可数。姚心萝能稳坐在马上,没有被马颠下来,已然是不错的表现,想要超越布噜公主赢得比赛,几乎是不可能。
二十圈跑完,布噜公主以一个马身险胜姚心萝。冲过了终点,姚心萝勒停了马,轻舒了口气,她输得并不算难看。
铁勒人发出一阵欢呼声,罗太后、姚训铮等人对胜负并不在意,提着的心放下一半,输就输吧,只要囡囡无事就好。
“第二场比赛是射箭,昭和、布噜公主去挑选弓箭吧。”简亲王道。
“我有带弓箭来,我不用大虞的弓箭。”布噜公主道。
“公主若是用自带弓箭,那场比赛,就算公主输了。”简亲王板着脸道。要耍手段,大家一起耍,姚心萝的骑射本领,肯定比不过布噜公主,要是还让布噜公主用她用惯了的弓箭,这场比试,还比什么?让她用新的弓箭,说不定姚心萝还有几分胜算。
布噜公主没想到大虞会来这么一招,但人在屋檐,她不得不低头,咬着唇角,上前去挑选弓箭。
姚心萝当然不会用新的弓箭,她惯有的弓箭就混在那十几张弓箭里。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将弓箭拿在了手中。
两人朝着靶场走去。
“这场县主要是输了,下场就不用比了。”布噜公主笑道。
姚心萝淡然一笑,肯定地道:“这场输的会是公主。”
“县主很有信心啊,可惜没用,我能百步穿杨,是有名的神箭手。”布噜公主骄傲地笑道。
“我不会穿杨,我只会射靶子的红心。”姚心萝道。
布噜公主轻笑出声,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放心,我会让你如昨夜一样,输得心服口服。”姚心萝还以颜色,想吓唬她,让她畏惧,这个布噜公主实在太小瞧她了,谁不会以气势压人啊?
站在离草靶近百尺远的地方,两人都从荷包里掏出了扳指,布噜公主是精铁扳指,有细刻出来的花纹;姚心萝的是驼鹿角盘骨扳指,扳指中部有一整圈髓腔孔。因为姚心萝佩戴的时间不多,扳指还没有被汗液沁黑,还保持着骨头本来的颜色。
布噜公主放心了,若是姚心萝带着黑璋环绕,她有可能会输,但现在,她的胜算至少有八成。
“双方各射十箭,以身中靶中红心者多为胜。”简亲王大声宣布规则。
“县主先射,还是我先射?”布噜公主问道。
“大虞讲究尊老,公主先请。”姚心萝笑得眉眼弯弯,有意刺激布噜公主。
“我不过比县主虚长几岁,还称不上老,县主无须客气。”布噜公主皮笑肉不笑地道。
“那好吧,我先谢。”姚心萝上前三步,深吸一口气,拉弓如满月,箭对准红心,嗖得一声射了出去。
箭直直地插在了红心上,周围响起了一片欢呼。
“县主还有几分本事。”布噜公主赞道。
姚心萝退开,“该公主了。”
布噜公主拉弓瞄准,箭射了出去,斜斜地插在了鞭子的边上。布噜公主惊了一下,今日她真是大失水准,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这弓箭有什么问题?布噜公主低头再次检查弓箭。
姚心萝的第二箭,又一次正中红心。
“县主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布噜公主沉声道。
“这一切都是公主自找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姚心萝冷笑道。
布噜公主咬紧牙关,上前射第二箭。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