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夫自然不服,抽丁的事,抽的都是家里人口多,劳力多的家庭,像他们家,只有他一个男丁,再怎么轮,也轮不上他。
可是那些官差如狼似虎,哪里管你服不服,直接就把人锁了,要带到县里去。
孟大夫这时也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赶紧拿出些银子给那些官差,又说尽了好话,那官差才终于吐了口,就是梁家找的县里,要处置他。
孟大夫虽然早有预料,但事情真的发生了,还是觉的天摇地晃。
这时,官差催孟大夫赶紧走,孟大夫又拿出了些钱,让他们喝茶,这才赶紧交代陶氏,等他走后,立刻带着孟果儿去找姜婉白,生死就在这之间,叫她千万不要耽搁。
之后,孟大夫被官差带走,陶氏本来想立刻带着孟果儿出门,来田家的,可是就在她要出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口不远处藏着几个陌生人,稍微一想,她就知道这些人肯定不怀好意。
害怕这些人半路将孟果儿劫走,陶氏也不敢出门了,一直在家里等待时机,直到昨天半夜,她才发现那些人好像睡着了,便赶紧带着孟果儿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田家村。
“婶子,求求你留下果儿,我跟他爹,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陶氏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包袱推到了姜婉白的身前,“这是我们家的所有积蓄,就算是果儿的嫁妆。”
孟果儿听陶氏提起她爹,眼泪又开往往下掉,抬头希冀的看向姜婉白,“我想要我爹……”
姜婉白也有些为难,唐少正那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边就出了这种事,她也是左右为难。
帮孟家吧,无异于引火烧身,可是不帮孟家,梁家已经开始动手,难道真要眼看着孟果儿,这么一个小姑娘,被梁高远糟蹋。
就在姜婉白前思后想的时候,田银凤突然眼圈通红的喊了一声,“娘……”只叫了这么一声,可是姜婉白却明白她的意思,恐怕她是想起她自己了,同情孟果儿,想让她救她。
一咬牙,姜婉白决定先留下孟果儿母女,车到山前必有路,她就不信,她斗不过梁高远,她可是还有一招杀手锏没用呢,到时实在不行,她就去求那个人,一定可以的。
“你们就先留在这里,至于孟大夫的事,恐怕我还要找人问问再说。”姜婉白道。
陶氏喜极而泣,又给姜婉白磕了两个头,这才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爱怜的摸了摸孟果儿的脸,她道:“果儿,以后要听话,不能跟在家里一样,耍小脾气,知道吗?”
孟果儿感觉陶氏有些异常,就好像她要永远离开她一样,所以哭着摇头。
陶氏又深深的望了一眼孟果儿,脸上绽放出一个好似带着光晕般的笑容,刹那之后,她好似又变了一个人,就像坚韧的兔丝草一样,眉宇间满是坚决。
“果儿留在这里,我回去跟那些畜生周旋。”陶氏说完,也不顾周围人的反应,就风一样的离开了。
“那样……”危险,姜婉白的话还没说完,陶氏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孟果儿彷徨的站在原地。
田家上演着生死离别的一幕,镇上王顺的家,此时气氛也不怎么好。
梁高远已经知道田家插手孟果儿的事,只恨的牙根都痒痒,他们害死了他一个儿子还不够,还想让他绝后,真是死有余辜。
“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行动?还是,你想回牢里继续吃牢饭?”梁高远冷冷的道。
田金凤垂着眼,“最近一直在忙家里的事,现在好了,家里轮到我当家做主,我也能安心的做你的事。”
“你最好快点,我的耐心可不太好。”梁高远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横眉冷目的道。
“田家连门都不让我进,这事,得找机会。”田金凤慢悠悠的道。
“哼,再给你三天时间,要是三天之后这事还没进展,我有本事把你从牢里弄出来,就有本事再把你弄进去。”梁高远有些愤怒的道。
田金凤跟以前相比,倒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面对梁高远的怒喝,她并没有太着急,反而老神犹在的坐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抬。
梁高远被她这种态度气的呼吸都粗了,可是能说的话他都说了,最后,他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就气急败坏的出了门。
等他走后,田金凤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下,他怕惹怒田家背后的人,想让她当马前卒,她才不傻呢。
而且,真要算起来,他也是她的仇人,她为什么要帮他,相反,田家只是自保而已。
起身,田金凤转身进了屋,屋里,王顺一见她进来了,似乎十分激动,拼命的挥动着四肢想要起来,同时嘴里还唔呀唔呀的说着话,一副要把田金凤生吞活剥的样子。
田金凤冷笑一声,转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张纸,一盒印泥,然后走到王顺的床前,抓着他的手按在印泥里,就要往那张纸上印。
王顺虽然不知道田金凤让她按的是什么,但直觉不是好事,所以拼命的挣脱着,只可惜,他浑身都不听使唤,哪里是田金凤的对手,一下子就被田金凤抓着,按到了那张纸上。
满意的看了看那张纸,田金凤难得好心情的跟王顺说起了话,“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我这不过是在跟你们王家学,你们抛弃我,拿我当替罪羊,现在,我也让你们尝尝这滋味。”
王顺眼睛瞪的好似铜铃大,好似一点也不认识眼前的田金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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