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允熥因为前一天睡得足足的,卯时就起来了。此时熙瑶还未醒,由熙怡陪着吃了早饭,然后去了东暖阁。
他所有的属官都已经在等着了,见到允熥纷纷行礼。允熥见有一个比较陌生的人在,问这个人道:“你为何人?”
这人年纪大约三十多岁,长得颇为高大,听到允熥的问话,说道:“臣河難道御史,讲武堂帮办景清。”
陈性善也说道:“殿下,之前殿下以景清为讲武堂的帮办,是以臣拉着景大人来了,好把这段日子讲武堂的事情说明白。”
允熥听了陈性善的话,看着面前的这个高大的不太像读书人的汉子。允熥虽然听老朱说起过景清,也见过,但是大明的官员太多,允熥记不住景清的脸。
他说道:“原来是景卿。”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陈性善等人不知道允熥在笑什么,说道:“殿下,在殿下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讲武堂一切安好,并无大事发生。虽然有些学生违纪,但是也都处分了。”
允熥说道:“违纪的学生如何处分的?可一定要按章程处分,不能留情,一旦留情了,那这讲武堂就废了。”
陈性善说道:“殿下放心,都是按照章程处分的。”
允熥对于陈性善的操守还是相信的,并且他和武将系统毫无关系,也不怕有人来说情,所以也就是提一下,没有多说。
陈性善又说道:“只是这今年再招学生的事情臣等现在还没有办妥。各省的学生都定下了,但是这讲武堂校舍和教室的建造可是不好干,又不能把教室和校舍建在一起,其他的东西也得扩建,好在之前讲武堂圈的地方就大,这才勉勉强强把事情能在正月办好。”
允熥也知道自己临时提出的确实是不好干,从十月份开始干能在正月干好就不错了,所以他勉励了陈性善、张数、景清几句。
之后又说了其他的事情,就到了午饭时间。允熥和这些大臣吃完了午饭,回文渊阁休息一会儿,就到了乾清宫。这几日快过年了,宫里朝里的各种事情都很多,允熥也没有太多时间休息。
转眼间年就过完了,洪武二十九年也到了。正月初五,允熥出门去‘拜年’。这个是从洪武二十六年开始的,是允熥的自作主张先去了常府拜年,不过老朱也没有反对。
然后洪武二十七年的正月初五允熥去常府的时候李景隆‘恰好’在那天去了常府。然后允熥干脆在那天‘顺便’又拉着徐辉祖等人去了功臣庙拜祭,以后就成为了习惯。
允熥先到了常府。常母已经故去了,常升与允熥交谈,先是问了在宣府的事情,然后拉了拉家常。
然后允熥带着常升、常森,又把李景隆、徐辉祖、蓝珍等人都叫过来,然后去了功臣庙拜祭。在允熥的坚持下,又因为此次征漠北定性的关系,蓝琏牌位也进了功臣庙,允熥看着蓝琏的牌位不禁又哽咽起来。
拜祭完毕之后,允熥因为蓝琏对蓝珍说道:“蓝卿,蓝琏的媳妇怀了也有好几个月了吧,还有多久生?到时候我要去府里看看。”
他不说这个还好,允熥一说这个,蓝珍苦涩的说道:“殿下,胡氏已经生了。”
允熥欣喜地说道:“已经生了?是男是女?怎么不告诉我?”
蓝珍说道:“殿下,是个女孩,所以并未告知殿下。”要是男孩肯定会上报国家的,涉及到袭爵的问题。
允熥看着蓝珍的脸色不好看,说道:“蓝卿,是因为是个女孩所以不高兴?这可不好,不管是男是女,都是蓝琏的骨血,你可不能因为是女孩就对她不好。”
蓝珍说道:“禀殿下,臣非为此,而是,蓝琏的妻子胡氏,难产死了。”
允熥说道:“难产死了?我怎么不知道?那现在小孩儿谁在照顾?”
蓝珍疑惑地说道:“因为现在是过年,丧事不吉利因此并未怎么宣扬,只是告知了礼部和吏部。孩子是贱内在照顾,臣现在有一子二女,长子长女都是贱内所生,她也熟悉。”
允熥忽然想到一事,说道:“蓝琏是为我断后而死,虽然在奏折上并不是这样说的,但是孤也于心不安。”
“孤打算请陛下册封其为郡主,接入宫中抚养,你看如何?”
蓝珍大惊说道:“臣家岂能受如此恩典?万不敢从。”
允熥坚定地说道:“怎么不行?又不是男孩。”
蓝珍再三劝说,允熥坚持。蓝珍本来就不是坚决的反对,只不过他怕允熥只是随口一说,见允熥是认真的,也就不反对了。
最后允熥问道:“小孩儿取名了吗?”
蓝珍实际上已经取了个名字,但是听允熥这话的意思是想取名,因此说道:“臣这些日子操持胡氏的葬礼,未来得及取名。”
允熥说道:“是因为是个女孩儿就没有在意吧!女孩子就不是蓝琏的骨血了?”这样说了一句之后,允熥想了想,想到一个很有意义的名字,说道:“就叫做思齐,蓝思齐。”
拜别了蓝珍,允熥回到皇宫,想着封蓝思齐为郡主的事情,向乾清宫走去。
老朱正在批阅折子,允熥基本上每次来见老朱他都是在处理政事,要不是批折子,要不就是在接见大臣。老朱虽然当了皇帝,但是比当个乞丐还累。
老朱见到允熥,说道:“允熥来了?正好我有事儿找你。”
允熥说道:“爷爷,何事找孙儿?”
老朱看了看刻漏,说道:“还不忙,你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