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气都要和其他犯人打架?你是有病吧。
虽然说得很严厉,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摸了下我的脸,看我的脸有没有肿。
我挽起裤脚管,膝盖下面红肿了一片,这时我突然想到这帮人其实非常狡猾
,虽然他们这样用力打我,但无论是打我的胸腹还是腿脚,都是避开了骨头,虽
然没有骨折,也看不出明显的皮外伤,但真的是让我吃尽苦头。
舅妈一边开车一边说,你爸早上已经到了,怎么也打不通你电话,问到我这
里。
我只好跟他说的实话,你心里有点数,你现在赶紧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我
送你到你爸酒店去。
至于今天的事,我们会想办法。
我赶到我爸下榻的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条件挺普通的一个部队开的酒店,他的几个战友就在这个酒店的二楼饭店摆
了一桌,我直接进去饭店包房,屋子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我爸坐在正中间,从
来没有过的红光满面,他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的膝盖还有点不舒服,走起路来有点僵直,但我坐到老爸身边,他把手搭
在我肩上的一刹那间,我的眼泪还是差点下来了。
我爸关心地问我,你的腿怎么回事,走起路来不利索啊。
我不想让他担心,说前两天跑步不小心扭了脚。
我爸摇摇头说,你别扯了,崴了脚不是这样的走法。
你舅妈都告诉我了,你在派出所里和人打架,看来是挂了彩了。
这时我爸的一位战友g的一声把六瓶茅台放在桌上了,搓着手说,
今晚不干掉这六瓶,谁都不许走。
我爸赶紧摆手说,老钱你这瞎整啥呢,咱今天是小聚,明天才是正席。
今天喝倒了,明天给人看笑话。
那个被称为老钱的一脸福相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你看你父子兵上
阵,战斗力加倍啊,我怕这六瓶不一定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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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整起哄的时候,走进来一个瘦削的中年人,年龄比在场的都轻不少。
这个人我看了很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的,他径直走上来跟老
爸握了手,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伙子,还记得我是谁不?我站起来不好意思
地说,叔叔我看您的确面熟,但想不起来了。
那个中年人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一边用手指点着我,满脸笑意地说,那
天你于伯伯请吃饭,你也在场对不对,我姓朱,还有印象吗?我点点头,他按我
肩膀的时候我的膝盖疼了一下,不由得抽了口冷气。
我爸见我脸色有变,急忙圆场说,他膝盖受了点伤,给人打的。
朱叔叔直接在我旁边位置上坐下了,他打量着我说,看你虽然人高马大的,
也一脸文气,在这个城市你这种人打架的可不多见啊。
我爸接过话茬说,说来话长,不聊这个了,人齐了,咱开席。
那天晚上我尽量帮我爸喝酒了,但他还是喝了很多,一向不太能喝的他那天
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从酒席上大家聊的内容,知道我老爸的单位在他转业后十多年就被裁撤了。
今天坐在这桌上的9个人,都是裁撤后转业到本市的全部战友了,年龄跨度
足有岁,那个朱叔叔叫朱明,是最年轻的一个。
朱明一直有意无意地在和我聊天,问了我不少事,酒多了以后,我爸就把我
进派出所挨打的事情也拎出来说了一遍。
那个朱叔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酒足尽兴后,我扶着我爸上楼,也喝了不少但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的朱明帮
我,他看我走路有点吃力,就推开我自己出手把我爸扶进房间了,临走的时候,
他一脸严肃地跟我说,小伙子,我还会找你有事,你等我的电话。
我说我再有四天就去新加坡了。
朱明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在你出国前找你的。
第二天我本来打算带我爸四处走走逛逛的,但一个是他喝多了,一个是我腿
脚也不利索,就呆在宾馆里陪他了。
结果上午9点多舅妈就打来电话,说带我去医院看一下,我电话里说应该问
题不太大吧,歇个几天就好了。
爸爸在旁边说,该去还是去一下,看个放心。
去医院拍了片子,医生说骨头好像都没什么事,也没什么明显的外伤,但软
组织挫伤和韧带拉伤这些有不少,皮下淤青也有点厉害。
我担心地问医生说,膝盖这伤要不要紧,医生说片子上关节和骨头没有大事
,就是皮肉之苦,少走点路,贴点活血化瘀的膏药就好。
舅妈的担心变成了气愤,她恨恨地说这帮人太无耻了,真是没想到,应该去
验下伤,告他们。
那个女医生很平静地听我们说话,插嘴说这个伤只能算轻微伤,最多是调解
,告是没用的。
然后很认真地看着我们说,对方很有经验,又打疼了你,又够不上轻伤。
医生开好了药,盯住我少走多休息,节后再去复查下。
中午的时候于伯伯打来电话给我,我有点惊异,于伯伯很正式地说他邀请我
老爸去家里小酌一杯,我说我爸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