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孙筱怜说道,「那本日记,现在就在我们市局机要处档桉股存着呢,那
裡面有不少你的'美照',拍得十分写实;那些照片,我说拿出来就拿出来,要
是有必要,我可以扫描彩打一份,直接给你老公送去——反正他也是我老爸手下
,实在不行,我可以让你老公和报社的同事一起观赏观赏,看看你孙筱怜到底是
什么样的人——就我所知,在他们眼裡,你目前还不是个'大骚屄'呢。」
「——何秋岩你个王八蛋!」
孙筱怜骂了我一句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虽然她没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但我很清楚她会怎么做。
看来接下来,我有必要上楼去一趟风纪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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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纪股在市局,绝对是一个奇葩的存在。
如果不是我之前听佟大爷说,我都几乎不知道在市局还有这么一个「股」。
据说风纪股当年曾经风光的很,距今七年以前的时候,那时候的风纪股还是
独立于保卫处的一个处级部门;其他的各个区分局、派出所,还都有下辖的风纪
课或者风纪组,对外职责主要是扫黄,其次是维持一些社会秩序,诸如监管城区
内涂鸦、对游行和其他社会活动进行监管、查禁或者是维护、协助,对于社会上
的一些媒体,风纪处也有一定的办事权力;而对内,风纪处更像一个市局内部设
立的监督部门,对于一切组长、处长、课长等负责人以下警员、尤其是新晋警员
,都有按月和按季度的考核和评定,每月月末,他们会按照个人和办公室为单位
进行评比和批语,这些评比结果,影响着每个部门每年的奖金、负责人和优秀办
事员的评优评级,甚至可以影响到活动经费和物资配发。
所以风纪处的人员编制不是最多的,但是权力绝对算得上最高的——因此,
市局当年还有一个顺口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风纪处找谈话。」
由于这种特殊职能,风纪处是在市局裡与两大情报机关关係最好的部门,当
年的前任局长和当年的副局长徐远对于风纪处与国情部、安保局的这种亲暱也望
尘莫及。
但至于为什么风纪股在七年前开始,就由「处」
降级成了「室」、从「室」
成了「课」、又从「课」
一落千丈成为保卫处下辖的一个「股」,这中间没人跟我说清楚过;我倒也
没问过徐远、沉量才、夏雪平,而向其他的人问起的时候,他们不是告诉我「不
清楚、不知道」,就是跟我打哈哈、扯一些无关痛痒的低俗笑话讲给我听。
在查封「喜无岸」
那天,我和廖韬独自在冲锋车裡待着的时候,我问过他,他含煳其辞地告诉
了我一句「我那年才十八」,之后便不在接茬;我总觉得廖韬知道些什么,但他
不愿意说。
人家不愿意说的东西,我也没那么厚的脸皮追着人问。
风纪股现在的存在,完全是类似于或者那些古书裡的「
郑人」、「杞人」
一样的存在,在具有一定的被固化歧视的情况下,又被人编进笑话裡。
平时我就总听到组裡的师兄们讲成人笑话的时候,用「风纪股老丁」、「风
纪股阳仔」、「风纪股晓妍」
来作为笑话裡的人称代词,这样对于在局裡混久了的老油条们而言,似乎可
以起到一定的加强笑料的作用;但每次我都不会跟着笑,我不认识他们口中
的「老丁」、「阳仔」、「晓妍」
是谁,因此我也不知道我是该笑还是不该笑,第二,我真不觉得他们讲的那
些黄色笑话好笑到哪去。
上了楼,问了两遍路,我才找到了风纪股的办公室门——对面和隔壁,居然
是废置已久的储物间。
敲了敲门,裡面没人答话,一拧门把手,竟然是锁的。
这可糟了,我过来就是为了找他们要那些从「喜无岸」
会所的里蒐集到的资料的,他们关门这可如何是好。
正着急呢,眼看再这个办公室门往前两米多的地方,有一张被人踩了好几个
鞋印的a4纸,上面还贴着两条早就沾满了灰尘的胶带。
我走上前,拾起了那张纸,翻过来一看,上面用着极其秀气的字写道:「老
丁脚崴了,我和阳仔去医院照顾他。谁要是好心帮忙跟徐局、沉副局带个病假。
另:有东西要送到办公室的,先寄存在档桉股。9月23日。」
好么,今天月2日,这是9月23号的留言条,这都多少天了,还没来
上班。
脚崴了是什么很严重的损伤么?更何况这个写留言的人说,他和阳仔去照顾
老丁了,那风纪股其他人哪去了?怎么都没来上班?怪不得风纪股还有个外号:
市局的丧家犬——散漫成这个样子,也真就别怪别人不待见。
仔细一算,我去参与查封「喜无岸」
的时候,风纪股就已经没上班,那么这么说来,「喜无岸」
的资料,应该还在档桉股放着。
我又转身去了档桉股。
档桉股的工作效率就高多了,明明这些资料还不归他们管,他们就已经把所
有查抄出来的东西分了类,贴了标籤。
「不好意思,郑姐,我想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