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离婚证,段长岭还要依照法律支付给祁雪菲和段亦澄生活费;无奈,为了给
女儿落户口,段亦澄只能怂恿祁雪菲跟民政部门编谎,说这女孩,是父亲段长岭
的女儿,并且依照家谱「亦」
字辈,再加上自己的花店名称,段亦澄给女儿取了个名字,就叫段亦菲——
这样还真就煳弄过去了。
两人只有自己在家的时候,管段亦菲叫女儿,对外的时候,一律统称是自己
的妹妹。
「可他们煳弄得了民政局、煳弄得了邻里邻居,却怕是煳弄不了你吧?」
我对段亦菲问道。
段亦菲倒是澹然一笑,「小时候是的……那时候我经常弄不清楚,'妹妹'
和'女儿'这两种称谓,到底有什么关係,因此小的时候,我在幼儿园还经常弄
出很多笑话。一直到六岁的时候,我才隐约明白,是自己的父母跟别人的父母比
不太'正常'——一直到我2岁的时候,我才发现了在父母青涩的时光裡照下
的艳照,以及父亲的这本日记,我才明白,他们本来应该是母子,即便没有血缘
,但他们的结合,也不是被社会接受的。可又能怎样呢?他们是我的家人,他们
养育了我,这就足够了。」
我看着段亦菲如此坦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论怎样,段亦菲的出生,给还没脱离青春期的段亦澄带来了的压力,
并且在段亦菲三岁的时候,被查出了患有不可治癒的先天性心髒病,平时只能靠
药物维持——可是,本来平填了一个孩子,已经让家裡的财务状况捉襟见肘了,
又哪来的钱给段亦菲治病?段亦澄甚至曾经回到j县去找段长岭要过钱,结果被
段长岭连打带骂撵出了家门。
段亦澄只好到处打工,刷盘子、洗碗、倒山货、买二手摩托车,这些活计他
都乾过……最后,他找到了一份能短期内迅速得到暴利的工作:走私。
段亦澄的日记,并没有写明走私什么。
我一问段亦菲,才知道,原来他是帮着去走私人体器官——也就是从人体器
官工厂和太平间把器官摘除、亚膜、放进装着冰块的泡沫箱之后,段亦澄骑摩托
车或者开货车,载着器官满省到处跑,运一次就可以拿到十万块钱的劳务费。
段亦澄曾经算过,这个活如果乾满一年,攒下三百万不是问题。
可事实上,他乾了两年,也只攒下了三百五十万,儘管给段亦菲的买药钱肯
定是够了——因为在第二年,当初那个器官交易团伙被警方破获了,大部分团伙
成员被捕判刑;而没逃脱的那几个,近几年才重新抬头,当然,已经在上週
的时候,被沉量才带着重桉二组的人再次破获。
段亦澄重新跟他们联繫,一来是帮他们洗钱,第二,他想利用洗钱的便利,
找到合适的心脏源,为段亦菲做心脏移植手术——段亦菲的血型是r阴性血型
,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想找到匹配的心脏源,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那你那时候,干嘛要吓唬王瑜婕呢?」
我对段亦菲问道。
「王瑜婕是谁?」
「就是你在人体器官工厂见到过的,被拴了根狗链、跟大狼狗交合、被当做
性奴的那个luǒ_tǐ女人。」
「你说她呀?嘻嘻……」
说着,段亦菲突然目光阴鸷地笑了起来,接着说道,「我是单纯觉得她很有
意思,她为了做爱的快感,竟然会跟一条狗狗xìng_jiāo。我觉得挺好玩的,所以我才
吓唬她的。」
所以说到底,她说她要剜下王瑜婕的心脏,还是为了取乐。
「你觉得有意思?难道你看到一个女人被一条狗chōu_chā的时候,你不觉得生理
厌恶么?」
「并不……」
段亦菲说道,「我是从小看着父母做爱长大的。小时候家裡日子紧巴得很,
家裡前面是花店,后面只有一间卧室;我出生以后,只能跟父母挤在一张床上,
后来生活好些了,父亲才给我亲手打了一张木床,等我四五岁的时候,母亲怕她
和父亲每晚的性生活被我看到,因此都会在中间拉一层窗帘,但有的时候,我依
旧能通过窗帘缝隙看到他们在做什么——一直到4岁以前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但是你要知道,我2岁就来了月经初潮了。再加上,那时候我家的花店旁边就
是一个书刊店,裡面经常会有社会上的男女混混们在裡面买一些盗的sè_qíng漫画
、杂志和,看完了就丢掉,我就会经常去捡,有的时候是捡整本、有的时候
是撕下来几页,夹在作业本或者课本里,不让他们发现。晚上的时候,妈妈和父
亲在窗帘一边做爱,我就会一边看着那几页sè_qíng画报或者,一边听着他们的
呻吟声音。所以2岁那年,我就学会了自慰。」
「所以,你就对段亦澄产生luàn_lún的心理了。」
「可能是吧,或者也不是。」
段亦菲叹了口气,说道,「……在我学会自慰之后,我便清楚了做爱这件事
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东西。那时候父亲压力大,妈妈有到瞭如狼似虎的年龄,所以
每晚他们俩都会做爱两三次才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