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屌丝人渣骂死,对吧?还是说,你是想强迫我跟你上床?——你想跟我上床
么?看过我的身子以后着迷了吧?你该不会在那个房间裡跟梦梦做着的时候,也
幻想我跟你们俩一起玩双飞吧?在我的yīn_dào裡还留着你最讨厌的人的jīng_yè,然后
你想趁着我yīn_dào裡还没干,就把你那根东西趁热插进来,是不是?这种行为会让
你觉得很有面子是不是!」
段亦菲越说越愤,最后对我骂道:「什么他妈的想了解我的故事?你不就是
想杀了我爸爸,然后又来佔有我吗?听说你跟卢紘是朋友对吧?你跟他那淫棍人
渣不都是一样的吗!还装什么道貌岸然?沐猴而冠!」
她的确戳中了我的心思,但我那时确是出于一种应激反应。
可是,她误会我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就想了解一下,你和他过去。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
有无缘无故的恨——段亦澄对你的爱,与对夏雪平的恨,我都想彻底弄明白。」
「还是那句话:那你就自己去查!」
段亦菲气极,忍不住哭了,对我嚎叫道:「少装出一副很清楚一切的样子:
我跟爸爸之间的事情,你们这些外人有几个能懂的?」
「我能懂。」
我对她说道。
「放屁!你不懂!」
段亦菲歇斯底里地喝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她诚恳地说道:「……我真的能懂。」
说完,我坚定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她也对着我的眼睛凝视了半天,然后她的情绪终于有所缓和。
她伸手摸了摸眼泪,我也从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面巾纸递
给了她。
「谢谢……」
她不情愿地哽咽道。
「没事。」
段亦菲抽泣了一会儿,看着窗外如同下雨一般开始飘落的枯黄树叶,叹了口
气。
接着她转过了轮椅,对我说道:「跟我走吧,去我的房间。我给你看点东西。」
这是我次进到段亦菲的房间,我想,也将是最后一次。
房间裡的佈置,跟那天我最开始看到的她和段亦澄做爱的那间婴儿房风格的
情趣卧室出奇的相似:同样的牆纸、同样的吊灯、同样高大的泰迪熊,甚至在房
间角落裡有个同样的瓷质木马,只不过这个木马没有马背上的一条瓷质短棍,而
且要比她家密室裡那一匹矮小得多。
「我累了,能扶我上床么?」
段亦菲对我问道。
我不假思索地走了过去,搀着她的胳膊帮她从轮椅上,慢慢移动到床上。
她刚要拖着假肢上床,我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先等下……你这样舒服么?」
她愣愣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挽起她的裤腿,然后帮她把假肢卸了,放在床头柜旁她伸手就可以够得到
的地方。
「谢谢了。」
段亦菲面无表情地说道,「以往若是没有父亲或者梦梦帮我拆卸,我都是直
接把它们带上床的,习惯了。过去有一阵子家裡穷过,安装不起空调,所以夏天
的时候两条腿上常常全是痱子。」
我听着她说的话,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她的床边「我算明白梦梦为什么会喜
欢你了,」
段亦菲看着我,脸上带着一丝不知是何含义的笑说道,「哪怕是满嘴胡言的
你。」
「为什么?」
「因为你的心够细,还是个‘暖男’,‘中央空调’的那种。」
我惭愧地笑了笑:「呵呵,或许是吧。」
「其实我喜欢'暖男',父亲其实也是个暖男。如果当年妈妈没死,」
段亦菲平静地说道,「或许我会跟梦梦抢;而我现在,如果手裡有把刀或者
枪,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段亦澄已经死了。」
我也平静地看着她,「而且就算是时光回溯,在你说的那种设定裡,段亦澄
如果还会对夏雪平不利,我还是一样会击毙他。」
「你这人还真有意思,暖起来时候特别暖,暖得让人觉得油腻;冷得时候特
别冷,冷得让人浑身颤栗。」
「过奖了——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段亦菲坐在床上闭了会儿眼睛,然后又缓缓睁开,对我说道:「你不是想听
故事,对么?想听听我是怎么从段亦澄的'女儿'变成'妹妹'的,对么?」
我点了点头。
段亦菲指着自己床脚对着的书架说道:「你去把从上往下数第二层最左手边
那个黑色羊皮笔记本拿来,还有旁边的纸箱子,一併拿来吧——谢谢你们的徐局
长和沉副局,可以允许我把这些东西拿来。」
我按她说的照做了。
那本黑色的羊皮卷,是段亦澄的日记。
那个硕大的纸箱子裡,是我见到过的曾经摆在密室书房裡的那个跟段亦菲长
得近乎一模一样的女人照片、捲起来的luǒ_tǐ肖像画,还有一些其他的影集和杂物。
再加上段亦菲对我的娓娓叙述,尘封的往事逐渐浮现在了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