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专朝着那人多之处飞跃,她神功无敌,所到之处绝不留活口,宛若这沙场死神,
一时吓得敌军落荒而逃。
「杀!」南宫迷离暴喝一声,全然不顾自己神女仪态,双目冒火,不断的冲
杀向前。
「迷离,别追了。」一袭青衣跃至,正是这南疆掌军之人,他稍稍拉住南宫
的手,轻声唤道:「歇会儿吧。」
南宫迷离回头望了望他那关怀的神色,心中忽然没来由的一阵绞痛,往事历
历在目,似是只有杀戮才能让她稍稍麻木,南宫迷离猛地甩手,再次朝着千军一
喝:「杀!」
蛊兵大军尾随着南宫迷离向着敌人的残军冲杀而去,那坐于山头的李孝广却
是微微起身,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手中不多时取出一柄羽扇,朝那山下一指。
一阵狂风袭来,却是卷起黄沙无数,烟尘弥漫,顷刻间便失去了敌军踪影,
孤峰立于远处,见得此等情景,当即大呼:「迷离,快回来,有诈!」言罢却是
领着后军冲了上去,抢着要与南宫迷离汇合一处。可他发现得终究还是晚了些,
那狂风漫卷之处骤然生出一股兵马,竟是生生将孤峰的后军给隔离开来。南宫迷
离冷眼凝视,她虽是杀意鼎沸,可也不是无智之人,此刻误中敌军阵法,心神也
渐渐冷静下来,那烟尘之后,起初落荒而逃的残军却是回马杀将过来,而那四面
八方,却是骤然冒出五路伏兵,连带着起初的诈逃兵马,共计六路,各自旌旗晃
动,不断的变换着冲杀阵型。南宫迷离好无胆怯之意,选定一路便冲杀过去,可
那敌军阵型却是知道她动向一般,南宫迷离每每出招,敌军便尽数散开,本是可
以轻易卷起数十人的红袖,每次却只能击中一二残余,铁掌震出,又有敌军结阵
以盾相抗,虽是依然悍勇,却是再无先前那般威力。
「迷离!」孤峰见此情形,心中大急,可奈何这阻隔他的一路军马各个装备
精良,衣甲甚厚,只是一昧固守,明显便是阻隔之意,一时间却是叫他难以攻破。
南宫迷离身处敌营阵中,明显觉着全身修为受制,这阵法似是专为克制她这
类武道高手一般,那几路伏兵皆有坚实巨盾在手,却能抵挡住她的浩荡真气。南
宫迷离心中一阵火起,当即再次咆哮一声:「咿—呀!」骤然间那玉手五指尽头
冒出一截长刃,南宫迷离单骑红袍便再度朝着敌军冲去,那五指魔刃随手一划,
只听「轰」的一声,却是生生将那坚盾破开,盾后之人登时吓得瘫倒在地,四肢
颤抖,南宫迷离狠狠咬牙,再度狂吼一声:「杀!」话音未落便是双手齐出,生
生用双手将那盾后之人撕成两瓣,「啊啊啊~」惨绝人寰的嘶喊之声传出,一时
间那身侧举盾之人再也坚持不住,各个弃盾便走,南宫迷离率队杀来,顷刻间便
将一路人马杀得人仰马翻。
「疯了!疯了!」李孝广骤然起身,甚是恼怒,他精心布下这六象狂沙之阵,
本欲将这南疆神女毙于当场,却不料这南宫迷离这般疯狂,竟是舍了自身功法,
用那蛮杀之法破开一路,眼下她越杀越猛,似是毫无疲倦之意,李孝广甚至觉得
眼下的这个女人不是那什么南疆神女,而是一个毫无生机的杀人机器。
一路,两路,三路,四路,五路,六路,南宫迷离已经忘记一切,心中的耻
辱时时刻刻的鞭挞着她那颗高傲的心,眼下的她,只有杀戮才能安宁。血染狂沙,
身披艳红,冲杀六路,鬼泣哀鸿。李孝广的残军已然撤离,南宫迷离没有再追,
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双目无神,甚是骇人。
孤峰猛地扑向她,一把将这满身浴血的女人抱在怀中:「迷离,迷离,你不
要这样。」
南宫迷离麻木的身子终是有了一丝温暖,她缓缓将头靠在孤峰的肩上,双目
微微闭上,流出两行清泪。
李孝广见大局已定,虽是心中气恼,但也只能无奈的收拢残军准备后撤,却
见得远处一名黑衣护卫奔来,悄悄迎上前去,那护卫却是面露振奋之色,向着李
孝广拜道:「将军,八荒长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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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风云果然瞬息万变,南京总督府本是孙传旻的府邸,此刻已然成了太子
萧启的行宫,萧启下榻日,以孙传旻为首的南京大小官员便前来参拜,上书
萧启继承大统,萧启大怒,直言「帝在敌营,不思救主,岂可承之。」第二日孙
传旻再次拜扣,萧启言语稍缓,只言「年少而无为,难当大任也。」至第三日,
群臣再请,萧启思虑再三,终是点头,豪言「必率领群臣渡江而击,驱逐鬼方,
还都燕京。」故群臣山呼万岁,孙传旻着人拿来早已制好的龙袍为萧启换上,萧
启自此便登基为皇,追封先帝萧烨为「灵帝」。
而便在这登基第二日,便有消息传来,左相吴嵩等一干老臣渡江而来,萧启
闻言大喜,又率南京百官出城相迎,亲自搀扶吴嵩于南京城下,引领百官入城。
南京总督衙门此时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