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你是不是羡慕这份力量?是不是开始不希望自己的命符被封?”
车厢内,神师一语道出长安此时的所思所想。
长安默不作答,不承认,也没有反驳。但是出于对至高无上的神师的尊敬,他还是重重的拜了一拜。
神师知道长安此时不想谈及这些,便扯开了话题说道:“前方是威武关,是神国出入盘查最严格的地方,为了避免有人对你的身份起疑,你以后叫我太父吧。”
长安全身一震,心中大惊。太父,是对祖父的称呼。一名神师这样对待自己,无疑让他觉得承受不起。
他急忙拒绝:“神师,这样恐怕不妥,我只是边陲小镇长大的农民,如何敢这样称呼神师!”
神师慢慢的重新披上长袍,坚定而又不可置疑的说道:“长安,如果你带的玉佩真的是你的身份。那么你能承受,也只有你能承受。即便不是,你的潜力也足以让你承得起这份荣耀。”
长安心中一震,神师几乎已经把话说得明了了。他不单认得玉佩,还认得玉佩的主人,只是他不确定,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父母!或者说,他不确定玉佩是不是自己的。但是既便如此,他都觉得亲切起来,因为他是自己父母的线索,还是认识父母的人。
于是,他又重重的拜了下去,口中唤道:“太父。”
神师点点头,脸上很是满意。
但是过了片刻,他脸上的满意隐去,逐渐凝固浮现了疑问。因为长安还拜着他,还匍匐在地上。
太父开口,语气有着一丝无奈:“长安,你问吧!”
他明白,不管是谁,看到了符师和武者的力量,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还是自身潜力可怕,却生生被自己斩断了命符与天地连接的长安!
长安没有抬头,就这么俯身问道:“太父,如果我的问题一直都解决不了,是不是我一直都不能拥有这份力量?”
车厢陷入了沉寂,太父没有回答,长安一问便停。太父看着长安,不得不赞叹长安隐忍的能力。若是换做一般人,知道自己拥有这么庞大的力量,即便不至于骄傲,也理应兴奋不已。最后,这些情绪一定会转变为请求解封,而看过神师和武者战斗,更是会想要拥有这份力量!但是长安,没有骄傲,没有兴奋,他平静问出了这份力量存在的问题关键。
那道被封住的门,连接天地的门!
过了许久,太父才回答:“我也不知道!你是一个异数!自从见到你,我的心中产生了一些疑问。为什么天道会允许这样的异数诞生?为什么这个异数会在画命符的时候被我遇见?然后又偏偏被我救下?而这其中,却又在于你拥有那一块玉佩让我决定把你带在身边。这些是巧合吗?还是某些天道传递的信息?因为想不通,所以我不知道!”
长安抬起了头,直起了身,用右手理了理左手折起的袖子,然后面色平静的说:“那就顺其自然吧,也许正如你所说的一样,我命途坎坷。我想,也许只有经历过重重磨难,这份力量,才最终会成为我的。但是,我也不想完全的顺其自然,所以还劳太父帮我想想办法。”
说完,长安抬手相抱于胸前,行了一礼,拜托之意,全在这一礼之上。
礼毕,长安站起身,走出了车厢外面,坐在车辕上眯着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
车厢内,神师想着长安的话语,疑问和解答,其实全在长安自己的话里,自己说的,反而变成了一种情况的阐述。想着长安身怀这份力量,见证了符师和武者的力量,最后又这么平静的说着这个问题,他不得不在心中感叹长安心性的强大!
难道是小时候被歧视,导致他自己学会了坚强?但是不应该如此,若是从小到大的歧视,或多或少心中还是会产生些许怨恨以及不满。但是在长安身上,却完全没有一点这样的感觉。而且长安懂得的,远比他所在的环境能学到的还要多,那他又是如何知道这些道理的呢?
神师抬手想取一本书看,最后却只是轻轻扶在书的封面上。今日,他心已乱。
一个小孩,怎么能心如止水恍若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
峭崖上的道路,长安坐在车辕上,闭目恍若熟睡。在马车周围,那三人面色平静,却时刻警惕着周围,跟着马车慢慢地前进。
马车走过了峭崖,下了一个长长的斜坡,进入了另一片森林中。又在林中行驶了许久,来到了一条小溪旁,马车才终于停了下来。
阳光明媚,溪水清澈,碧草绿树,还有阵阵凉风。如此美景,实在惹人沉醉。
太父从马车走了出来,抬手在虚空写了一道长安不知道的符,然后开口道:“好好休息一下吧,前面还有很长的路。”
随着他的这一句话语,长安睁开了眼睛,明确的看到了那三个人的变化。持弓者和持枪者一下子露出了笑脸,变得阳光起来。他们伸展活动了一下身体,大声的感慨累死了,累坏了,和平日里的模样截然不同。像是原本的重担,一下子放下了。
至于那个持剑者,靠在一棵树干下闭目养神。他的手,终于不用再搭在剑上了。
很明显,因为太父画的一道符,以及说的话,他们都不用再警惕,可以放松了。
长安抬头看向了太父,问道“太父,你画的是什么符?怎么他们一下子就变得轻松了许多?”
太父看着那三个人,眼神慈爱得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听到长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