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被一队卫戍前护后拥地,往一条小径攀岩而上。袁书琳跟着诗暄和冯敬怡沿着阶梯上山,故意落下后面的冯敬文和袁书芬,好让他们可以独处。
冯敬怡不经意回头瞅下,小声同袁书琳说,“看来你姐姐同我哥哥更近了一步。”
袁书琳露齿大笑,后面的两人听见笑声,立刻尴尬地拉开了距离。
周卓没有同来,他有政事要处理,就下令派了卫戍沿路保护,冯敬怡来过香山数次,和周卓也曾到过最顶峰的“香炉峰”,那时的她,累地气喘咻咻,倒是周卓步态从容,稳健地拾阶而上,同时还能牵住冯敬怡跟随。冯敬怡从此对到底是武官出身的周卓愈加刮目相看,一面又气自己年纪轻轻,还比上他的体力。
他们到了半山腰,稀稀拉拉的人群,顶上有几个,中途走几个,跟在后面又是几个,卫戍只好慢步在后面跟随,前面的卫戍始终继续向前。
冯敬怡朝前面的人扬手,“诗暄,你们先走,我要喘一喘,山顶再会!”她清丽的声音传遍山林小径间。
任浩和习诗暄会心一笑,继续上行,任浩没想过诗暄体力这样好,一点也不像普通的大家小姐,走上几步,就嚷着腿疼。诗暄告诉他,她住在金陵的时候,最喜欢爬到后山去玩,有时还策马绕山。
任浩竖起大拇指夸她,她故扬起那张青春洋溢的脸,说要与他比赛,两人就这样前脚后脚地爬山。盛阳从枝桠中透射过来,洒到他们的脸上,如同镀上金子的光辉。
任浩的体力自然胜过习诗暄,可习诗暄尤其好胜,从旁的陡峭泥土坡面上硬是几步踏去,一跃而过他。她回头朝他得意,岂料,当时身体无法平衡,伴随惯性就往后倒。
被他迎面接住,又憋不住逗趣,“小丫头,看你今后还得意不?”
习诗暄孩子气地、放肆地扯住他的衬衣衣角,让他拖住自己往上爬,“我不管了,反正我是没气使了,你得拖住我上山顶。”
任浩无可奈何地回头,“习大小姐的话,我必定服从!”山林间,任浩的脸徜徉着幸福得意,他愿意这般宠爱她,包容她,直到天荒地老。
“讨厌,你怎么和孔知河一个腔调。”说着,她便回头俯视离她不算太远的孔知河,离开她有一段距离。
香炉峰尽现眼前,在前的卫戍们站到旁边去找石块休息,诗暄展开双臂,迎着山顶的微风,取尽此处人杰地灵的精华。云雾恰好缭绕在众山峦间,景色迤逦,拨弄着若隐若现的神秘面纱,好多处都有鲜花的靓丽花姿。
“任浩,你瞧,满山的花儿…..”习诗暄的欣喜自不在话下,这般多的红花绿叶,远远望去,像镶嵌在石壁上的红色宝石。
山峰顶修建了一个八角亭,朱红色的漆面已有一些斑驳脱漆的痕迹,它顶着日头在山峰上站立这样久,难免失色。诗暄拿起手绢在石凳上挥了挥尘土,任浩坐下来,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唇红齿白,衬得肌肤的水色极好。
习诗暄额上溢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情不自禁抬起手臂,用衬衣衣袖给她擦了个干净。
“手帕怎么不带在身上?”她顽皮地冲他一笑,他告诉她,“放在家里藏着。”
她微微抬起柳眉,表示疑惑。
他抬起手指去拨开她额前半湿的絮发,“你用过的手帕,我必然要收着。”
她莞尔,脸上增添红润,“莫是说得好听?”
“诗暄,我是真心,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他显得沉不住气,脸上突然扫过恹气,她支着下巴尖,眨着净如山泉的双目,“就算你是哄骗我,我也情愿相信。”
他心中一凛,不语地含笑望她,那笑却是那么的僵硬。
那两排睫毛像蝴蝶双翼扇呀扇的,“你难道没有话想问我?”
任浩直摇头,但见她神色凝重,“他和我说清楚了,以后不会那样。”他的目光转为缓和,一点也没有为此追问下去的意思,惹得她不满地扭头,“看起来,你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任浩,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我?”
“你不说,我自然不问。”
他的答案没有诚意,她突地站起来,发起大小姐脾气,“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不过如此罢了。”说着哼地背过身去。
他急忙拢她入怀,“你这个傻丫头,成日里都胡思乱想。我不问,是因为我信你。我纵是有万分的嫉妒,也不能向你质问什么,这样不是显得我气量狭小?你说这个话对不对?”他的话像一缕清香的风吹拂了过来,叫她心生感动,她眼中的任浩那么的含情脉脉,那么的认真,“坏任浩,我以为你当真不在乎。”
“那你在乎吗?”任浩诘问她,她当时对杨踞铭表现的敌意,是不是还证明她的顾忌?既然不爱,必当无关,可她过于敌对,反而......
他阻止自己想下去,扳过她的身子,低头与之对视,“诗暄,我不是不在乎,正我太在乎你了,但在乎一个人,就必须对之尊重,对不对?”
习诗暄出了神,此刻的她面露宁静,有安逸的美感,他将额头抵着她隔着额头的头发,只闻暗香浮现,惹得他心思飘渺,忍不住在她脸颊边落下一吻,正巧被刚大气喘喘的袁书琳撞见,忙回头唤冯敬怡,两人看了捂着嘴都没忍住笑,终是打断了他们的亲昵缱绻。
啧啧啧!冯敬怡捋起袖口到手肘部,由卫戍扶着,从台阶一上来就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