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怔了一下,智深?鲁智深?他抄起信柬,急忙追上去,「等等!」
「师傅!把他赶开!」
已死老僧横身拦住,恶狠狠道:「干哈呢!我徒儿是你能追的吗?要追也是
我徒儿追你!知道不!」
静善气道:「你闭嘴!」
程宗扬道:「鲁大师不是在沐羽城吗?你们在哪里见的面?」
「你说那个黑秃啊。他被大孚灵鹫寺的贼秃追杀,老衲跟乖徒儿路过,帮他
把那些贼秃打跑了。」说着已死老僧摊开一只手。
「干什么?」
已死老僧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不是问啥地方吗?给钱啊。」
这帮穷鬼!程宗扬拿出钱囊,直接丢了过去。
已死老僧八臂齐出,一只手接住钱囊,一只手解开带子,一只手伸进去抓住
钱铢,剩下五只手摊成一排,飞快地把钱铢分开,数了一遍。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六十五、六十六、六十七……哎呦,兄弟,
你还挺有钱啊,哈哈哈哈。」
「在哪儿遇到的?」
已死老僧乐呵呵道:「信上写着呢。」
程宗扬险些吐出一口血,赶紧拆开书信。看到信上说他们绕道沐羽城,避开
大孚灵鹫寺的追杀,已经到了江州,由小侯爷亲自出面安顿下来,程宗扬先放下
一半心。再往后看,却是林冲伤势未愈,留在江州休养,鲁智深独自赶往临安,
准备接嫂夫人前往江州与林冲相聚,结果途中又遇到大孚灵鹫寺的僧人。鲁智深
不愿对他们下重手,一路缠斗之下,又往北绕到丹阳,结果遇到被大孚灵鹫视为
异端的静善师徒,双方联手,击退追兵,才得以脱身。
丹阳有程氏商会的店铺,鲁智深打尖时听说程宗扬到了洛都,他南下临安,
无法见面,正好已死师徒北上,鲁智深便写了封书信,交给静善,目的只是报个
平安,也不指望他真能收到。
看到鲁智深信中说要去接林夫人,程宗扬尴尬之余还有些心慌。虽然阮香凝
是黑魔海布在林冲身边的棋子,与林冲并没有夫妻之实,但自己把她收入房中,
道义上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为了掩盖此事,他想方设法做了掩饰,可到底纸包不
住火,万一走漏风声,自己跟林冲脸上都不好看。
已死老僧手里有了钱,底气立刻足了许多,凑到静善身边道:「徒儿啊,信
也送到了,钱也拿到了,你看咱们是这就走呢,还是再玩一会儿?」
「走。」
已死老僧一边走一边嘀咕,「乖徒儿啊,这信是给小程兄弟的,你咋不跟我
说呢?」
「你自己不会看吗?」
「我不认字啊。」
「那你知道信上有地址?」
「猜都能猜出来。你以为我跟那小子那么傻呢?」
高智商从吴三桂背后钻出来,指着两人的背影,跳着脚小声道:「秃驴!算
你们跑得快!」
吴三桂朝他脑袋上拍了一记,「让你不下功夫!」
高智商叫屈道:「我都很努力了,这不是刚上手开练吗?哈大叔说了,像我
这样的武学奇才,估摸着再有半年吧,差不多就能神功大成,揍那老秃驴就跟玩
儿一样。」
「你就往死里吹吧。」
程宗扬收起书信,「你们进来多久了?」
「可有一会儿了。」
「看到青面兽和蔡爷了吗?」
「没有。」
「别的人呢?」
「那就多了。」
程宗扬一怔,「很多吗?」
吴三桂道:「有两边的叛军,有宫里的内侍,有趁火打劫的,有几个戴着面
具的,像是漏网的死士。」
「你们怎么遇到这么多?」
「不知道。他们都在林子里,我们也跟来了。」
高智商插口道:「还有个穿着大红袈裟的光头。」
穿袈裟的光头?不会是大孚灵鹫寺的人吧?这帮死和尚,真是阴魂不散!
程宗扬索性把吕雉叫过来,「大孚灵鹫寺是怎么回事?」
吕雉道:「沮渠大师一直想在汉国境内兴建佛寺,走了巨君的门路,这次特
意遣人来助。」
「他们来了多少人?」
「我只知道有一位红衣罗汉,九名金刚徒。暗地里是否还有,非我能知。」
红衣罗汉?干脆叫红衣主教得了。程宗扬对这个极端天主教化的佛门奇葩毫
无好感,还不如叵密那个佛教恐怖组织有人味呢。
这么多人都在林子里?程宗扬心里有些打鼓。这是要出什么事吧?
犹疑间,脚下忽然传来一阵震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地下钻出。
紧接着,一股浓雾从林中弥漫开来,灰色的雾气翻滚涌动,隐约能看到雾中
一些模糊的影子。
就在雾气扩散开的同时,数道死气突兀出现。程宗扬心知不妙,立刻叫道:
「快走!」
吴三桂一把拖住高智商,迈开大步往林外冲去。程宗扬掠出丈许,突然觉得
少了点什么,扭头看时,只见吕雉还拿着那块条石,行动略慢,忽然身体一倾,
像是不小心绊到什么,接着就被浓雾吞没。
「你个废物!」程宗扬大骂一声,转身闯入雾中。
雾气中弥漫着腐肉般恶臭的气味,中人欲呕。程宗扬找到吕雉,叫道:「手
伸